像一頭困獸之鬥的野狼,像一把鋒利出鞘的寶刀。
顧硯看中這天生殺性的野奴,朝他招手:「過來,以後你就做我的狗吧。」
野奴提起敵人首級,面無表情盯著顧硯,眼尾一顆猩紅小痣,灼燒人眼。
顧硯將野奴帶回京城,給他取名謝烺,一點一點把他打磨成最趁手的兵器。
京城貴胄人心惶惶,私底下都在議論,前朝餘孽之子顧硯暗地裡又多了個不得了的兇器,長此以往下去,這虛偽狡猾的怨種是不是還想復仇謀反?
顧硯處心積慮,隱忍多年,只為一步一步爬上權利的巔峰,洗冤、復仇、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
一路坎途,腥風血雨,他能走到這一步少不了謝烺的功勞。
可功成之前,攔斷他路的人...也是謝烺。
謝烺架空了他的權力,聯合了他的敵人,最後將他困在諾大空曠的深宅里,親手把鐵鏈鎖上了他的手腳。
顧硯:「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背叛我?」
謝烺跪在他腳邊,眉眼低垂:「屬下是您養的一條狗。」
顧硯氣笑,束縛四肢的鐵鏈叮鈴作響:「狼子野心,如今還裝什麼忠犬?你究竟想要什麼?」
謝烺抬起頭,目色深黝,眼尾血痣燒灼得一片猩紅。他盯著顧硯,一字一句:「我想要您。可您不願意給,我只能自己搶。」
第38章 西漠雪院
謝明淵是在床上醒來的。
剛甦醒過來,謝明淵頭痛腦脹,腰腹也疼。稍一回憶,是乘上白鶴後沒多久便支撐不住昏厥了過去。
按揉了會兒眉心,謝明淵從床上撐坐起來。
往旁邊看,發現這是一間簡單質樸的房間,房間裡飄著一股清苦的藥香。
掀開被褥,謝明淵低下頭,見自己身上被換了一套乾淨裡衣,腹部的傷口也被包紮做過處理,不再流血。
在昏迷的這段時間裡,有人悉心照料了自己。
這一認知讓謝明淵有些許的恍神。
謝明淵很快下床,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房門外是一小塊院子。
凜冬寒月,院裡堆了一層厚厚的白雪。院角有一棵光禿禿的白楊樹,樹下面搭著個小棚,棚里有好幾塊大小不一的石頭,其中最大的一塊石頭上支了個小爐子,爐子生著火,火上煨著個泥紅色藥罐,風一吹,苦澀的藥味兒立刻散的哪兒都是。
謝明淵正納悶眼前所見的一切時,院外的雪地里嘎吱嘎吱,有人踩著雪過來了。
謝明淵側首去看,見一手提食盒的棕襖駝背老人走進了院裡。
老人剛一進來就注意到了站在門邊的謝明淵,他對謝明淵和善的笑了笑,說:「醒了啊?」熟稔地好像跟謝明淵認識了許久。
謝明淵:「...你是?」
老人呵呵樂了:「沒想到你看上去這麼溫良。」
謝明淵:「......?」
老人的聲音非常蒼老,老舊的就像被人用腳踩過的秋葉。
不僅是聲音,人也老,皮膚斑黃,臉上全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堆起笑容時像一張皺皺巴巴的老樹皮,身體更是佝僂的厲害,馱著腰背,背後仿佛背了一座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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