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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火還沒殃及到此,滾滾的火光衝破烏雲,院上雲破,露出了一角殘月出來,昏暗的月光下,院中梨樹不安拂擺,花葉落到樹下的亭座。

白戎便是坐在石凳上。

「師尊!」謝明淵瞳孔微縮,雖慶幸師尊醒了,卻不明白怎麼詛咒發作之時師尊一人出來了。

「老木根前輩呢?」謝明淵詢問,快步往師尊處走。

詛咒已經發作,謝明淵見識過一次詛咒發作的厲害,這一次亦是如此,白戎已經疼起來,一手緊緊攥著衣擺,暗紅的血紋一條條蔓延爬上脖頸。

謝明淵加快腳步,恨不得以身代痛。

白戎疼得厲害,拿出了壺酒。

這酒怎麼還有!

「師尊!這酒不能喝!老木根前輩去哪了!」謝明淵心裡暗罵一聲,沖了上去,想把酒奪開。

酒壺壺口已開,謝明淵伸手去奪,白戎格擋,是不願把酒交出去。

但這會兒還談什麼分寸,謝明淵只知道這酒不能喝,顧不上許多,絕不讓白戎拿著。

爭奪間,酒壺在兩人手裡脫了手,咕咚一聲晃蕩著,呈一條線拋到兩人頭頂。

又因壺口開著,嘩嘩啦啦,借著月光,醇香剔透的酒水全在上方撒了下來,悉數澆潑到了白戎身上。

烈酒澆身。

白戎頓住。

謝明淵:「.........」

謝明淵人都傻了,僵在原地,連「師尊恕罪」都忘了說。

沒人再搶酒壺,啪嗒一聲,空了的酒壺落到了地上,咕隆隆滾遠了。

白戎身上全是酒,醇厚的烈酒潑到他潔白的寬裳上,酒氣纏繞著他散開,撲鼻飄遠,散滿整院。

謝明淵嚇壞了,有些不知所措,想知道老木根到底去哪了,視線又不敢離開白戎,生怕下一刻會出什麼意外。

事實上白戎也早被詛咒折磨得不行,理智都要昏聵,酒全澆了他身上,沒了酒,他便改成緊緊攥著謝明淵的手,冰冷的手,指縫裡摻著滴答往下落的烈酒,氣息反而灼熱,不知是不是沾了酒的緣故,灼熱的氣息撲在謝明淵頸側,又烈又燙,像隨時像要融化掉一樣......

就在幾息之間,謝明淵眼睜睜看到白戎淺淡的琥珀眼瞳變成晶瑩色,在越發蒼白的面容襯映下,瞳孔一點點擴散,發出幽黃的光,垂落身上的烏髮顏色也開始變化了,如那一次詛咒發作一樣,從髮根寸寸變成銀白......

謝明淵心臟狂跳,恨透了這個詛咒。

心裡焦灼又難受,謝明淵打算將白戎抱起,去尋找不知所蹤的老木根。

可才要觸碰到白戎,卻被白戎狠狠揮退了。

謝明淵被揮地往後一倒,愣了愣,以為師尊是難受,沒多想,身體前傾,繼續要去抱師尊,他還試圖喚聲師尊,看能不能讓師尊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

但一聲「師尊」尚未來得及喚出口,謝明淵下一刻就看到了讓他此生再難忘記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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