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三七分的背頭用了不少摩絲固定,隨著主人大步流星的前進,沒有分毫鬆散,緊湊成了一口鐵鍋。
鄭秋白覺得自己的眼睛被荼毒了,這種梳成鍋底的老頭子背頭,是港灣的新潮流嗎?
欣賞不來的鄭爺錯開眼,溫聲細語:「聿風,你過生日,我當然要來。」
氣勢洶洶來找鄭秋白茬的葉聿風腳步一頓,原本只是惱火的臉上浮現幾分惡寒,他上下打量著眼前裹的嚴實,渾身色彩單調到好像要奔喪的對頭,「你叫我什麼?」
鄭秋白啟唇,慢悠悠道:「聿風。」
「你病了?」
鄭爺繼續笑,見到現如今的葉聿風,對他而言也是件好事,「沒有。」
「你肯定病了,快讓阿良帶你去看病吧,別在這裡發癔症,好嚇人。」葉聿風倒退兩步,臉上有幾分被遮掩的關切。
畢竟就是鄭秋白剛到葉家,兩個差不多年紀的孩子擱葉長流眼皮子底下『友好相處』時,也沒親近到叫對方名字的地步。
葉聿風有事沒事都只叫鄭秋白『餵』,鄭秋白則回以一個眼神,輕蔑的白眼。
看葉聿風躲瘟疫的德行,鄭爺立馬收起笑臉,雖然心有虧欠,但他對葉聿風還是不能太好。
上輩子因為葉靜潭的緣故,鄭秋白把葉聿風氣的夠嗆,還曾逼的對方酒後找上家門,一把鼻涕一把淚控訴鄭秋白是個『白眼狼』,在這裡合起伙來跟葉靜潭欺負他一個,葉長流泉下有知要死不瞑目。
那時候的葉聿風哭的悲戚,他怨恨鄭秋白和他小叔狼狽為奸,卻也怨恨自己。
他自知沒什麼本事,葉長流在世時就常叫他和鄭秋白聯手,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可惜,葉聿風小時候對鄭秋白太多偏見妒忌,養父在他面前夸一句鄭秋白,他要暗地裡嫉恨好多天。
無外乎從小他便覺得,舒瀾和鄭秋白這一夥母子,搶走了他的養父,搶走了他的關愛,連葉長流生前最寶貝的會所和古玩藏酒都在遺囑上給了鄭秋白,葉聿風除了股份和基金房產,屁也沒有。
於是葉長流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將鄭秋白放走的話,他一丁點沒聽到耳朵里。
直到他那小叔終於上位,借著鄭秋白的手筆與人脈在立人集團中成為了說一不二的董事,葉聿風才終於意識到葉長流的囑託並非溺愛鄭秋白,而是在給他謀求後路。
那時候後悔已經太晚,葉聿風去求和時,鄭秋白已經成為了眼睛裡只有葉靜潭的神經病,爭地皮、惡性競標,缺德的事他沒少干,上趕著給葉靜潭當槍使,背地裡仇家一窩蜂好似不自知,走在鋼絲上還不知死活跳探戈。
再之後,就是鄭秋白終於栽了,從建築工地被人推下。
葉聿風為了鄭秋白遭到報復的事情第一次明面上和葉靜潭撕破臉,偏偏他能力不足,只能憤憤在董事會上大逆不道給了小叔一拳頭。
就這一拳頭,還被股東們搶著拉偏架。
負氣的小葉總只能坐到鄭秋白的ICU門前哽咽成淚人,這比他去葉長流墳前哭有盼頭點。
到底葉長流哭不活了,鄭秋白總還有睜眼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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