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峋厭煩的擰了擰眉,「我會讓他不要再沒事找事,你也一樣。」
「成,那麼,」鄭老闆彎起眼睛,衝著大門攤開手,送客道:「再見。」
這笑容落在霍少爺眼裡有種得道成仙的算計,他巴不得再也不見,當即大步流星離去,頭也不回,仿佛身後有鬼。
人都走出了大門,鄭秋白還立在原地,阿良湊上前,發覺小老闆一向算計精明的眼睛彎的像兩抹月牙,笑的真心實意。
阿良摸不准這笑是見到那男人開心,還是送走男人愉悅,忍不住問:「老闆,就這麼叫他走了?」
到底也是搭進去不少錢與人情才找到的主。
「走就走了。」鄭秋白不以為意。
「反正還會回來的。」
自這天晚上過去,鄭秋白真就撤了所有盯著霍少爺的眼線,也不再用阿良給他匯報霍峋的行動軌跡,仿佛這個人壓根不存在一般淡定。
金玉庭這些天也忙,要擬定邀請函的名單,要修葺拍賣會的場地,要跟國外的酒水商增加訂貨量。
大批量的高端酒不是說要第二天就能越洋過來的,一些掛編號的每年限量,還有些酒莊裡的窖藏,那都要提前一年預定。
鄭秋白很淡定,畢竟做這種倒騰生意有一個法則亘古不變,砸錢。
有錢的總歸是大爺,原價拿不出貨,那一瓶加五百呢,一瓶加五千呢?
鄭秋白這樣豪氣,外人只覺得是金玉庭蒸蒸日上,唯獨阿良與財務看著緊張,他倆是為數不多知道金玉庭真實經濟情況的人。
阿良尤其知道這進貨的錢,都是鄭秋白抵押了葉長流給的一套房產變的現。
「良哥,你說咱們小老闆這是發大財了?突然進這麼多酒水,這萬一賣不光怎麼辦?」銷售經理跟阿良站在逃生樓梯間抽菸,滿面苦大仇深。
他手底下二十幾個金玉庭的酒水銷售,這全部包間加起來一晚上能開多少酒,他最清楚不過了。
洋酒這東西,又不像是洋啤便宜量大,來幾盤花生米就能成箱成箱對瓶吹。
「老闆自然有老闆的考慮。」阿良深深吸了口手裡的寶塔山,「你該怎麼賣怎麼賣,賣不出去就剩下。」
經理撣去菸灰,「我不是擔心嗎。」
金玉庭除了阿良與鄭秋白,以及侍應生、駐唱、舞女那些吃青春飯的,幾乎全是葉長流還在時就走馬上任的老人了。
能幹這麼多年,無非是金玉庭的待遇在這種會所夜場裡絕無僅有,不僅生意乾淨,出入的還都是燕城乃至京津兩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雖說都是做服務業的,但你到燕城其他會所夜場問問,一聽是金玉庭的,那眼珠子裡都滿噹噹是艷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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