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葉聿風怎一個「爽」字能形容,「還得是你。但那小賤種面對你怎麼這麼裝模作樣,剛剛他還牙尖嘴利罵我沒教養……」
現在這又是裝哪門子呢?
「你這是沒素質。」葉聿風這一口一個小賤種,吵吵得路過病人都要多看兩眼。
「嘖,你怎麼還罵我呢?」
「我這是實話實說。」鄭秋白回到病房把外套穿上,又在桌面上摸過自己已經解體的手機,細眉擰在一處,盯上心虛的葉少爺,「你拆我手機幹什麼?」
「我這不是希望你好好休息嘛……」葉聿風完全是好心,雖然,最後也是他鬧出來的動靜把鄭秋白吵醒的,「不過你這要去哪兒?還有一瓶液沒輸呢。」
「不用了。」鄭秋白懶得罵他,低頭組裝好手機,重新開機,「我感覺我不燒了,回家再休息休息就好了。」
輸液有效,他的體溫的確得到了控制,閉眼眯了兩個鐘頭,頭腦都清晰不少。
更何況,鄭秋白和醫生講的是吹風著涼,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打架受的傷處還痛著。
霍峋那狗玩意駭人,結束後仍有存在感。
上輩子葉靜潭是沒帶給過鄭爺如此大的震撼的。萬一真有什麼損傷,鄭秋白就算看醫生也要去私立醫院。
他可不想在公立醫院掛婦科,丟人。
重新開機的摩托羅拉有幾通未接來電,顯示是霍嶸,鄭秋白撥過去,對方卻一直占線。
他趕著回家,也就沒再打過去,反正如果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那霍嶸一定會重新打回來。
至於霍峋——霍家的事情還不是他能干涉的,這點鄭秋白很有自知之明。
甩開一臉可憐相,反覆哼唧想跟回家的葉聿風,鄭爺坐進車裡,這往日他都已經坐習慣的老闆車因為特殊事件的發生,第一次叫鄭秋白動了換車的念頭。
而且絕對不是他的錯覺,這車廂里還浮動著若有若無的腥味。
必須在阿良回來前把這輛車清洗一次。
這是鄭秋白腦袋裡唯一的念頭,而後他降下了車窗,讓窗外的風捲走狹小車廂里的尷尬。
回到自己的小家,鄭秋白才重新找回安全感和鬆弛感,他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習慣,到家的第一件事是褪去衣服鑽進浴室。
要說霍峋身上滿是傷痕,那鄭爺只比他更慘。
誰讓他這身板和常年鍛鍊的霍峋壓根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又太過白皙,稍微磕到摁到都一片充血淤青,渾身上下都掛了彩。
還好鄭秋白一把年紀了,羞恥心幾乎很少,對著鏡子檢查身上的掛彩除卻頭疼什麼時候能消除以外,很坦蕩,他不像霍峋,脫個衣服都忸怩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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