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錯了。
真的錯了。
到底為什麼不能早點低頭呢?
到底為什麼要等一切無法挽回才後悔呢?
工作日程緊湊,下屬以死相逼,霍峋只能短暫留在燕城幾天就必須回港灣。
期間他見過哭鼻子的葉聿風,但沒搭話,轉頭和鄭秋白的主治醫師取得聯繫,將所有的病例和檢測報告整理出來。
一式三份,一份發往京市醫院,一份寄給國外的霍淳,還有一份送去港灣幾家先進的外資醫療機構。
最先進的治療方法和藥品,都被霍峋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折騰到了國內。
霍峋也見過葉靜潭,這個自私的男人每次都只遠遠站著,好似避嫌一般,如果不是阿良提及,霍峋都要以為這只是個過路人,而非鄭秋白如今的情人。
兩人都清楚彼此的身份,卻從未有過主動的交談。
霍峋時不時就要回港灣,回來偶爾意外碰面就當看不到,葉靜潭同樣極少上前,更沒有大吵大鬧上來驅逐霍峋這個『第三者』的意思。
或許是因為霍峋所做的一切在鄭秋白身上看到了好轉的結果,他們沒有起過明面上的衝突。
鄭秋白正式離開ICU進入加護病房,是在過年前。
躺的太久,又注射了太多安定類藥物,他的腦袋的確不太好用,對外界的刺激反應比較遲鈍木訥,不太會講話,白天往往醒不了多久就要睡過去。
醫生說這和之前大腦里的血腫有關係,需要時間慢慢恢復。
霍峋這次來時,帶了兩個握力球,他聽港灣的康復醫生說,訓練手指可以帶動大腦運轉。
只是鄭秋白的手不聽話,沒有勁,指節都是癱軟的,要霍峋的掌心托著他有些枯瘦的手,才能慢慢轉起那一對沙沙作響的塑料球。
有時候鄭秋白只看球,有時候他也會抬眼看霍峋,對上一雙期待眸子,鄭秋白的眼神依舊很木,對霍峋的呼喚沒什麼反應。霍峋覺得,如今的鄭秋白只醒過來了軀殼。
不過他依舊堅持不懈,喋喋不休,希望吵醒真正的鄭秋白。
他原本就有好多好多話要講,他們已經錯過太久了。
某一個夜晚,睡了很長一覺的鄭爺終於睜開了眼,頭腦里不算連貫的記憶和陌生漆黑的環境讓他感覺恐慌,下意識想要起身,卻覺得渾身無力,而下半身分毫不聽使喚。
兩隻塑料球被他上半身費力的動作從床欄的縫隙碰掉,在地上骨碌碌滾遠,鄭秋白下意識去夠,卻差點栽倒到床下。
噪音吵醒了在外間看護的人。
燈光大亮,鄭秋白忍不住蹙眉垂眸,「你們是誰?我這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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