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潭不懂,鄭秋白明明和他一樣,對夢裡發生過的事情很敏感。這就證明鄭秋白也有相似的感知,可為什麼他總是推開自己,還轉頭撲進霍峋的懷抱?
這個遲早會被鄭秋白忽視忘記的失敗者,到底比他好在哪?
身份?地位?
可這些哪裡比得上他和鄭秋白彼此相持相攜,共同打拼事業的默契與樂趣?
葉靜潭恨得眼都紅了,外加這一陣同丘岳山幾個釘子戶協商的事情都要他親力親為,是真的眼疲勞過度,遍布紅血絲,成了個嚇人的紅眼睛。
葉聿風在家裡看到他,都要皺著眉繞道走,「大晚上,你專門出來扮鬼的嗎?神經病,嚇死人了。」
葉靜潭腳步一頓,血紅的眼睛看向葉聿風,「鄭秋白,還和霍峋住在一起嗎?」
「葉靜潭,你是不是真有病啊?我告訴你了,別再跟我打聽他的消息,」葉少爺板起臉,不遺餘力維護鄭秋白的清譽,「你不要臉,他還要臉呢!別讓我真把你當成變態打一頓!噁心!」
自打上次葉聿風在家裡大張旗鼓給鄭秋白準備加餐,一不小心走漏了鄭爺生病的消息,這葉靜潭就開始發神經了。
葉聿風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來,這小賤人明擺著就是目的不純,對鄭秋白有那方面的意思。
要不說這外面回來的小賤人,就是不知道廉恥,好歹也是小叔的輩分,怎麼敢生出這種大逆不道的心思?
「他和霍峋在一起好好的,你就別癩蛤蟆望天鵝肉了,叫爺爺知道,打斷你兩條腿。」
「我才不怕。」葉靜潭同鄭秋白的事,葉老爺子知道,但早就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真正會為了這檔子事兒被打斷腿,只有霍峋。
「他和霍峋根本長久不了,長久不了!」
見葉靜潭像個瘋子一樣陰瑟瑟笑起來,葉少爺只覺得脖頸上的汗毛都炸起來了,他暗罵一句神經,忙不迭跑下樓了。
葉靜潭佇立在原地笑了一會,似乎是在給他自己增強信心,良久,他慢悠悠回到自己的房間,連髒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躺進了床里。
他太累了。
這是夢境格外光怪陸離的一晚,當葉靜潭從那一灘蔓延開來的血泊與被撞散的白玫瑰中抽離出來時,頭痛欲裂。
這次,他的夢裡,鄭秋白死了,死在葉家一樓正廳出口的大理石樓梯下。
親眼看到鄭秋白跌下來的瞬間,上一秒還在同霍峋耀武揚威的葉靜潭整個人都被釘在原地,渾身僵直,他不敢置信,目眥欲裂。
而霍峋撞開了他,飛奔過去,抱住了那具癱軟的身體,試圖用身上的羊絨大衣去為對方的腦袋止血。
可縱使這樣也沒用,鄭秋白身下的血泊依舊越擴越大,甚至沒能撐到救護車的到來。
霍峋還是徹徹底底的輸掉了,他到最後,也沒能得到鄭秋白。
可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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