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期末考試得到的雙百成績和二好生獎狀,也不能讓他有底氣與自信在家裡昂首挺胸。
小學班主任給他的評語,始終是希望他活潑開朗一些,話再多點,聲音再大點,他其實很優秀。
事實證明,鄭秋白的確很優秀,離開那如糞坑一般的環境,很快就變得足夠出類拔萃。無論做什麼,鄭秋白都要做到最好,因為他明白,只有他挺直脊樑足夠爭氣,才能成為保護舒瀾的存在,才能叫這燕城裡的富貴存在,不會隨隨便便看輕他們母子。
鄭秋白年輕時的骨氣,就是在這樣的壓力下,日積月累養出來的。
同樣是壓力,鄭家的壓力使他怯懦,舒瀾和葉長流卻叫他能夠坦蕩自信地走進人群里侃侃而談。
鄭父唾沫橫飛,「秋白,我從來沒想過不要你啊!我一個做爹的!怎麼會不要我的兒子啊!?都是你媽!她滿心黑水兒,這麼多年都不叫我來見你!」
他甚至想和舒瀾當面對峙,他篤定舒瀾一個連髒話都不會說的女人,口舌上是爭論不過自己的。
鄭秋白聞言眼神更冷。
雖然舒瀾和鄭父已經離婚了,但連共有一子的前妻去世多年都毫不知情的敗類,普天之下,大概只有面前這一個了。
鄭爺劈手奪過阿良手中十來斤的警棍,棍頭距離鄭父乾裂起皮的嘴唇近在咫尺,幾乎要和他的門牙來個硬碰硬。
「閉嘴。」
「秋、秋白——」警棍外包裹一層橡膠材質,伴隨著巨大的塑料異味,中年男人被熏的鼻腔刺痛,連忙後仰,「你這是要做什麼?」
「在我的場子,當著我的面還敢撒謊搬弄是非的人,一般要先打掉下牙,再用鉗子把上牙一一拔乾淨。」鄭秋白面不改色,端著警棍的手極穩,「你想試試嗎?鄭達偉?當然,我會記得到結束後給你燒個紙糊的假牙。」
阿良聞言,也立馬凶神惡煞起來。
雖然他不知道金玉庭什麼時候有過這種駭人的極刑手段,但老闆發話了,那就是有。
失去武器的阿良立馬從休息室角落的工具箱裡扒拉出了一把鉗子,拔牙這事,他在行。
鄭達偉聞言咕嘟咽了下口水,眼神亂飛,冷汗直冒,試圖從鄭秋白臉上找出幾分開玩笑的蹤跡。
當他親眼見到那一身黑的黃毛隨手變出一把鐵鉗後,鄭達偉徹底慌了,他的腿都開始顫抖,「秋、秋白,我、我是你——」
他知道燕城多的是各式各樣的流氓團伙,更有那種常年在跨省通緝令上待著的主,也知道這種大會所背後都得有點道兒上的勢力相助,多少有點見不得光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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