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星星到來前,鄭爺拿出阿良從那家洗浴中心帶回來的「線索」。
座機一旦主動呼出,就一定會有通話記錄,稍微動動按鍵就能調出來,但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怎麼調出座機的通話記錄,更不知道他們通話號碼會被保存。
鄭爺賭的就是鄭達偉這最後一通電話,沒被清除。
他拿過自己桌面上的座機,盯著上面的號碼輸了進去。
嘟嘟嘟,話筒里響起待接聽的忙音。
一聲,兩聲,自動掛斷。
再撥,還是如此。
好像這個號碼已經被主人棄用了一般。
鄭秋白蹙眉,這電話打不通,他的線索似乎就要斷了,因為那洗浴中心的人,壓根沒有反水的跡象。
阿良今早說,那地方的人談起這件事,說的都是一個模樣,就好像提前備好的模板一樣,任憑他怎麼偷摸打聽,許諾點鐘加錢,都沒有鬆口的小姐。
這其實也正常,那第一伙人明擺著是真下狠手的亡命徒,手段夠狠,將鄭達偉折騰成了那副德行,誰能保證出賣他們,不會被報復回來。
比起錢財,還是小命珍貴。
只是鄭爺覺得,他這輩子的所作所為,好像不至於有一位對他恨之入骨的仇家。
說仇家似乎也不太準確,這個人應當並不了解他,才會異想天開,拿鄭達偉做威脅他的軟肋。
這種被人在暗處偷窺的感覺叫人不快。
鄭爺更希望那個人如言問澤一般跳出來,與他明面上的硬碰硬,而不是在暗地裡做膈應人的老鼠。
心堵的厲害,鄭秋白沉沉舒了一口氣,先將桌面上的東西收拾乾淨,閉著眼靠在老闆椅上調整情緒。
他不想把這些煩心事,帶到家裡去讓霍峋見到。
甚至他也還沒把這有些恐怖的糟心事,講給霍峋聽。
至少現在,這些事都是沖鄭秋白來的,霍峋不該也不能牽扯其中。
*
洗了個澡,換上乾淨衣服的鄭星星,雖然還黑紅黑紅的,像條瘦巴巴的紅薯干,但至少是包裝精美的紅薯幹了。
阿良這才放心帶著他去見小老闆。
鄭星星坐了人生裡頭一遭電梯,踩著軟和好似海綿的地毯,一路跟在阿良身後,緊張到心臟要跳到喉嚨眼兒,兩隻手別在身後,攪在一處,對接下來的事情既盼望又害怕。
他已經意識到,這裡,連同他素未謀面的哥哥,其實是他這輩子都碰不到的雲端,他是地里的韭菜苗,他哥哥應當是天山上的雪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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