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霍峋真是從小沒吃過生活上的苦,他是在大院裡寬敞明亮的三層獨棟中長大的,他人生里住過最次的地方,大概就是剛到燕城時,那家土匪窩似的招待所。
霍少爺忍不住心疼鄭秋白的過去,伸手抓過鄭秋白的手,罩在自己的手心裡,輕輕摩挲他纖細的小指。
鄭蝴蝶晃晃手,「沒事兒,那時候我太小了,到現在早沒什麼印象了。」而且他和舒瀾後來可是住在葉家的豪華莊園裡生活,壓根沒什麼可憐憫的。
「到了,老闆。」
阿良順利將車開到目的地,在小院兒外停下。
鄭秋白降下車窗掃了那熟悉又陌生的院子一眼,只見牆外的籬笆倒了一大片,院子大門敞開著。
小院兒里似乎有陣子沒人打掃,牆角堆著的垃圾都溢出來了,有些似乎還是旱廁里的廁紙,臭氣熏天,蒼蠅成群,密密麻麻,騰空飛起的嗡嗡聲,隔著八丈遠都能聽到。
想當年舒瀾還在這個家的時候,院子裡的可不是衛生紙和垃圾,而是她移栽過來的小野花,這樣的裝點可以讓這破舊的院子看起來鮮艷明亮一些。
就這樣本著為生活增光添彩的做法,還要被鄭母公開念叨與指責,鄭母覺得舒瀾是沒事閒的,與其折騰那些野花野草,不如多下地薅兩把雜草,省的和田裡的作物搶肥。
舒瀾養花養得好,卻不太會折騰田地里的作物,她的不擅長,總會被鄭母打擊成好吃懶做。
還好,離開鄭家的舒瀾不必再去田裡耕種,她的手只需要侍弄葉長流給她高價買回來的名貴蘭花和牡丹。
見到鄭家這環境,饒是阿良都忍不住打乾噦,「哎呀,我上次送星星回來的時候,這院子還沒這樣邋遢呢。」
鄭爺主動升起車窗,他聞著那旱廁味有點想吐,喝了水才把那股勁壓下去一些,霍峋見他臉色蒼白,主動道:「你就在車上等著,我下去把鄭星星帶過來,反正你們也該找個好點的地方敘舊。」
「我也去。」阿良也推開門跟著霍峋下車了。
兩人捏著鼻子往院子裡進,一邊走,還一邊招呼鄭星星的名字。
可院子裡安安靜靜的,除了蒼蠅成群的嗡鳴聲,一點兒對這些外來客人的回應都沒有。
「他不會不在家吧?」霍峋試探著伸手敲了敲主屋的大門,「有人嗎?」
「好像是沒人在家,」阿良蹙眉,「但按理說不應該呀。」
鄭母下半身癱瘓,整日都躺在房間裡的炕上,死氣沉沉罵罵咧咧。
就算鄭星星有事外出,這癱瘓的老太太,總不可能也跟著出門遛彎去了吧?
霍峋推了推門,門縫中透出來股若有若無的臭風,這味道令人噁心,正對著門縫的阿良沒忍住打了個乾噦,「靠,這屋裡是不是有什麼玩意放臭了,怎麼比旱廁味兒還勁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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