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早了,你快下班吧。」再耽擱下去,Bryce回家的輕軌都要停運了。
不過鄭秋白還真沒給病人陪過床,他只能按照霍峋照顧他的方式,照葫蘆畫瓢。
Bryce是沒好意思給他老闆換居家服的,霍峋也不會叫Bryce碰自己,他有潔癖。
以至於霍病號現在躺在床上,身上穿的還是襯衣和西褲,這種硬質的面料,出了汗黏著身子很不舒服。
鄭秋白的力氣肯定是沒辦法把人架起來換衣服,使出全身勁兒,才把霍峋翻過來翻過去。
直至最後一條底褲扒下來,滿頭大汗的鄭爺給這赤條條的人擦遍酒精後繼續塞進被窩裡。
床頭還有幾種喝的退燒藥,不過鄭秋白給霍峋又量了體溫,輸完液後,那體溫已經從嚇人的三十八度六降到三十七度九了,估計再有兩三個小時,就能徹底退燒。
鄭爺伸手撫摸霍峋溫熱的額頭,他覺得霍峋可能是燒到頭疼,這才一直皺著眉,看起來睡得很不安穩。
被觸碰的霍峋發出幾不可聞的哼聲,像在難過,鄭秋白就換掉衣服上床,把人抱在懷裡給繼續揉額頭和太陽穴。
這倒不是效仿霍峋了,是小時候他發燒頭疼,舒瀾就是這樣照顧他的。
直到霍峋不再緊鎖著眉,靠坐床頭的鄭爺才鬆一口氣,低頭吻了吻霍峋被他揉通紅的腦門。
*
霍峋醒過來時,牆上的掛鍾時針指向4,從大腦疼痛的程度來看,他大概已經退燒了,現在只覺得腦門上的皮膚有點疼。
屋裡沒有Bryce的身影,於是口乾舌燥的霍總還要自己爬起來喝水,他支起胳膊想動作,卻發現自己渾身光溜溜,同時他的左手在兩米五的大床上,觸碰到了有溫度的人形物體。
察覺被子裡有人那一刻,霍峋已經退燒的大腦在飛速旋轉。
Bryce要是敢這樣沒分寸地躺上他的床,他會不顧及兩輩子的關係,明天就讓人事通知Bryce走人!
這小子再困,地毯不能睡嗎?沙發不能睡嗎?
非要睡床上污他清白?
霍峋深呼吸,做好心理準備,也做好一腳給對方蹬下床的準備,才敢側身去看躺在床上的另一個人。
不過,這個背影很熟悉哎。
和清白沒什麼關係。
這是他的秋白。
霍峋抬手搓了把臉,以確認他現在不是在做夢。
感覺到床墊晃動的鄭爺翻了個身,他確認霍峋三點多退燒後才敢閉眼,現在還沒睡沉,「你醒了?還難受嗎?是不是要喝水?我去給你倒。」
霍峋做了一宿噩夢的憋悶在這一刻被衝散開來,夢裡讓他恐懼擔憂的事情都是假的,現實里,坐在他對面的鄭蝴蝶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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