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霍峋才會在這酒鬼似的男人靠在他懷裡哼哼喊冷時,心一軟,將人扛回家了,就是沒想到早上出去買個早飯的功夫,再一回來,人就不見了,只剩下一床鈔票。
提起這事,鄭秋白還要謝謝他,不是他,鄭公子這輩子和筒子樓無緣碰面,「你叫什麼?」
「霍峋。」
「多大了?」
「二十二。」
「大學畢業了?」
霍峋抿唇,「休學了。」
「為什麼?」不等霍峋答,鄭秋白抬手,「算了,不用說了,窮,對吧?」
先前有個相熟的二代常說,這齣來賣的,總有賣客人心軟的一套說辭,生病的媽,好賭的爸,還在上學的妹妹,與輟學的他。
總之,是這世上的可憐事都叫他們遇上了,這樣一來,買家也會覺得自己在做扶危濟困的大善事。
不過鄭秋白覺得霍峋是真窮,不窮,不至於住到一個月租金一百塊的筒子樓單間去。
霍峋俊臉一紅,他的確是窮。
霍峋是孤兒,從小就在福利院長大,因為從小不太會討好人,也不太愛笑,雖然是個男孩,也沒人家要領養他,一路拿著社會補助在福利院生活。
好不容易考上了燕城大學,靠做家教攢下了點錢,他在福利院相依為命的好朋友又得了病,要一大筆錢去移植腎臟。
移植是一筆錢,在移植之前每月的透析也是一大筆錢,霍峋為了兄弟,把先前攢的學費都掏出來了,只能先休學,出來打工。
上學的事,可以緩一緩,等有餘錢了再讀不遲,但救命的事,不能緩。
「你朋友叫什麼,現在在哪家醫院?」
「李晌,人民醫院。」霍峋什麼都乖乖講了,才反應過來,「你問我這些幹什麼?」
鄭秋白沒理他,掏出手機,給相熟的三院負責人打了個電話,「是我,我有個朋友在人民醫院,腎臟的問題,看看能不能辦下轉院,你們這邊我更放心點。還有就是費用的事情,你聯繫阿良吧,我朋友出院之前,所有的醫藥費和治療費用,都從我這裡出。」
霍峋瞠目結舌,男人的每句話他都聽在耳朵里,但他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鄭秋白掛斷電話,起身繞過茶几,站定在霍峋跟前,沖傻愣住的大小伙勾唇道:「你先去幫你朋友轉院吧,明天晚上,我再來見你。」
鄭秋白深諳馭人之術,他清楚像霍峋這樣沒見識又直愣愣的犟種,直接上來說要包他是不成的。
相反,像這樣握住他一點把柄,幫他一點小忙之後再提自己的需求,無論是什麼,他都會有所顧忌,不敢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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