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局者迷,杜希搖頭,說,可那個人又不是金絲雀或熊貓,他是人,不是你給點衣食住行就全盤笑納撒嬌搖尾的寵物。
只要是人,就有愛恨憎惡,就有心機揣度。
「你把他當人看了嗎?」這話講的有些冒犯了,不過杜希的本意,其實大差不差。
出了這樣的事情,也不能全怨鄭秋白。
有錢人骨子裡都是傲慢的,哪怕平時裝的再平等親切也是如此,普通人家裡掌握經濟大權的男人尚且都把自己當太上皇帝呢。
這種真一代闊少,真正的家族繼承人與掌權者,與生俱來擁有金錢和自信,要他們真和卑微貧窮的人共情,哪有那個閒空?
肯用錢擦去你的眼淚,都是恩賜了。
問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起點,這樣習慣性解決問題的效率法子,能夠適用於真情嗎?
不管富人窮人,在感情這件事上,只要動了真心,就都是平等的。
鄭秋白如今被折騰成這樣,不也恰如其分應證了這一點。
他現在被個窮小子甩了,還心如刀絞,人生頭一遭被親密的人捅了一刀。
所以杜希講再多,鄭秋白也半點聽不進去,他恨死霍峋了。
不過說實在的,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動物,一段付出真心的關係破裂後,多數人滿腔的恨和怨恨不得將對方放上絞刑架處以極刑,這才能發泄被辜負的委屈和怨懟。
然而在時間溜走的縫隙里,總有那麼分分秒秒,恨不再占據高地,自覺有理的苦主也會停下來自我反思:
是不是我也錯了?是不是我太過分了?是不是我哪裡沒做好?是不是我也曾忽視了他的感受?
一瞬的心軟和對過去幸福瞬間的回味,都是常見現象,可有人會為這一瞬低頭,也有人死犟,昨日之日不可追,棄我去者不必留。
鄭秋白,天之驕子,屬於後者。
他從不會重蹈覆轍。
想要在生活中抹去一個人的痕跡並不困難的,鄭秋白將一片狼藉的公寓出售後,除卻那家會所,再沒了值得他觸景生情的場合。
鄭公子身上的傷也花了天價的皮膚修復費用,白淨的皮囊上一點疤都沒留下,就是虎口處磨損的掌紋無法再生。
舒瀾很心疼。
「只是掌紋而已,留著它也沒用。」鄭秋白笑一笑,安慰母親,「沒了,也頂多是不能叫大師看手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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