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好像成熟了不少。」鄭爺尷尬一笑。
霍峋聲調拔高,「你記得之前了?」
「啊,嗯,算是吧,阿良和我講了一些。」鄭秋白道:「我知道,我們很早就認識了,四年前我住院時,你也來過,也幫了我不少,當年我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挺不錯吧?」
「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好像把你忘了,是我的錯,真抱歉,難為你還記得我。」
鄭爺臉皮快笑僵了,好話也是說盡了,但他卻沒看到霍峋臉上喜悅或者高興等正面情緒,這人似乎和他處在完全不同的氛圍里,周身陰濕而沉鬱,連眼神都變得諱莫如深。
半點不歡喜。
良久,霍峋垂下眼瞼,「你錯了。」
「嗯?」
「那時候我和你的關係一點也不好。」
「啊?」
「你不記得了。」霍峋心底升起那一點希望的火苗煙消雲散。
他和鄭秋白之間隔了十年,十年後,終於能再一次平靜地面對面,可屬於他們之間那堵無形的牆依舊存在。
鄭秋白和他講話,就像是面對客人一般殷切客套。
「霍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記性是不太好,所以你能說明白些嗎?」
鄭秋白實在是頭疼了,他沒見過霍峋這樣的悶棍,也想不到這樣不擅長社交的人,是怎麼在金融圈斂下巨額資本的。
還是說,霍峋只是單純不想和他好好說話,和別人是能夠正常相處的社交狀態?
那鄭爺可要生氣了。
「再說了,就是我和你年輕時候有什麼恩怨,現在你應該也放下了吧?」換成鄭秋白,可不會寬宏大量去為一個仇人四處奔走,他巴不得落井下石。
就為這次的事情,從前不管有什麼樣的恩怨,鄭秋白都情願一筆勾銷。
從此以後,他和霍峋就是頂好的朋友,哥們兒,別看鄭爺平時狐狸似的精,但認準了個人,為對方上刀山下火海,兩肋插刀,都絕不是問題。
這男人到了中年,就是容易燃起一些莫須有的兄弟情義,明明年輕時候,鄭秋白連兄弟倆字怎麼寫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利益。
聽他這樣講,霍峋的胸口總算開始起伏,臉色越發僵硬,半晌終於是憋出兩個字:「閉嘴。」
鄭秋白默默合上了嘴,他看出來了,霍峋是很不樂意和他當過命的兄弟。
沉默蔓延在靜謐的病房內,凌晨三點,鄭秋白坐著,霍峋也坐著。
從霍峋『吼』鄭爺閉嘴開始,鄭秋白就徹底不張口了,也是如他所願,沒有了人開啟話題,一切都變得安靜,與夜色相稱。
鄭秋白睡了快十個小時,現在精神頭足的很,要他休息他也不情願閉眼,可霍峋不太一樣,霍峋看起來很疲倦,他高大的身子僵坐在狹小的看護椅上,連休息的靠背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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