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還不見童大人蹤影,童夫人和家中幾個姨太太這才開始擔心,都覺得自家老爺肯定是被某個狐狸精纏了好幾日捨不得回家,只怕又有新人要入府了,個個如臨大敵。
童夫人好不容易把九房的打壓下去,眼看又要來個十妹妹怎能不心慌。
第四天,南京城裡別的官員也未歸家的消息傳到消息閉塞的童府,全家人這才意識到:出大事了。
童家剛來南京,相熟的幾家除了許家通通遭了殃,童夫人帶著家中女眷圍坐在大堂之上。
九姨娘最為著急,她母家勢弱,若是童大人倒下了,只留下一個未及歲的小奶娃給她,到時不知該怎麼辦。
「太太,您與姝小姐不是與銀華郡主私交甚好麼?要不要請許家幫忙求求情,他們家好歹是皇親。」九姨娘抱著啼哭不止的兒子,平生第一次用如此恭敬的語氣同童夫人說話。
童夫人是個沒主意的,只得問童觀姝:「姝兒,你性子穩重,依你看呢?」
合家老少主僕都望向大小姐。
童觀姝咬著嘴唇,環顧了愁眉不展的一大家子,道:「先等官府的消息吧。」
太子爺在巡撫衙門設堂,將所有官員挨個過了一遍,沒有用刑,只是差人將每人說的話與錢糧數字細細記錄下來再進行比對。大人們也沒有進牢里蹲著,而是體面的在衙門裡安排了廂房,只是私下禁止見面串門拉家常。
張公公早早便收到徐沖的密信,要他攔著些太子爺,別讓司禮監的爛帳也浮上來髒了聖上的眼。
太子爺卻毫無顧忌,自家後院進了賊當然抓得格外賣力,晚上熬夜對供詞時,張公公替太子爺掌著燈,突然問道:「主子打算怎麼處理此事?」
「什麼意思?」疲備到極點的太子爺用力眨了眨脹痛的雙眼抬頭問道。
「朝中官員勢力盤根錯節,主子要為『以後』著想啊!」張公公暗示道。
太子爺知道說的是皇儲之事:「你怕我得罪太多人,被人拉下馬丟了儲位?」
張公公低著頭,眼睛往上瞟著,觀察著太子爺的表情變化:「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覺得與其得罪那麼多人,不如適當懲戒籠絡人心……」
見太子爺面有慍色,張公公立刻識趣地跪在地上磕頭:「奴才多嘴了,跪求主子罰。」
太子爺嘴角輕揚:「起來吧,往後有公公跪的時候呢。」說著將一疊抄錄的口供甩到張公公臉上。
張公公不敢起身,在地上爬著撿起紙看了看,立馬在堅硬的地板上又磕了十數個響頭:「這是那幫奸人的栽贓之詞啊,望主子明察。」
太子爺蔑笑一聲,又扔下更多的紙,或近或遠地散落在屋裡。
張公公隨手撿起幾張。
「總不至於所有人被問話前都串供吧?即便串供,怎偏串了與司禮監有關的部分?」蔡永義上前扶起張公公:「你於本王有恩,不至於為了這個重罰你,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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