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平沙五式,她來來回回也就能掰扯那麼些個東西,說到最後實在都只能將同樣的話嚼碎了,又和稀泥般重組一下再說一遍,談不出什麼新意。
天音璇自然也知道她在劍法上的斤兩,於是竟然好心地問到了她最鍾愛的機關暗器之術。
於此道,徐青慈自然是打開了話匣子,在留有餘地的情形下還能談上個小半炷香的時間,最後被天音璇皺著眉打斷了:「學得太繁雜了,你真是未尋到位好師父。」
徐青慈也擰了下眉頭,道:「我師父是我舅舅,劍法無可挑剔,我學藝不精,怪不得他。」
這話實在真心,不過自她口中說來倒是有點委屈巴巴。
劍法練得不好而辱沒門楣的罪,她是不願擔的。
「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天音璇隨手撫了下身旁的君子蘭,「你的暗器用得太明了。」
「你有些小聰明,可是不夠靜,更不夠陰,所以並不適合用暗器。」
「用好你手中的這柄劍。」
她顧盼流轉的雙眸輕飄飄地瞥來一眼。
徐青慈忽想起,以前師兄們嘲笑說她總倒騰些雞零狗碎的東西,著實讓她生過悶氣,最後悶不住,就直接拿拳頭說話,赤手空拳的她自小便鮮少輸過,但若論劍,她是真的沒怎麼贏過。
其實就連平日裡更關心他們天熱降暑,天寒加衣的林湘娘都曾經笑對她說:「阿慈,用好你的劍。」
沒成想到的是,今日竟然會有個外人如是提醒她。
此時絲竹閣內的傳信飛絲忽有顫動,只見一隻白鴿撲扇著翅膀落進了閣中,一頭撞到懸絲上,擦出了幾個迴旋。
小東西腿上綁的信箋由天音璇拾起,她目光輕落在上頭了那麼會兒,面上神色淡漠了幾分,手中信箋也很快成了齏粉。
天音璇變了臉,徹底褪去了方才的和善,沒說一句話就拂袖而去。
送信的白鴿撲扇了下雙翅,急急飛走了。
——
徐青慈繼續攥著劍在這園子裡打轉,一圈的花花草草她基本不怎麼認得,也沒閒情去欣賞。
這幾日來,她倒是摸清了絲竹閣境內所有閣樓的分布,也大抵知道這鬼地方是哪裡都有懸絲,稍有風吹草動,都能傳到天音璇的耳朵里去。
她思及對上玉扇君時捉住的一絲通達,獨自一人比劃了幾式劍法,不過怕傷及無辜的花草,便離開了小花園,尋了處空曠點的地盤練劍。
平沙五式一氣呵成,但徐青慈仍然覺得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這空處沒來得由什麼靈光乍現給補上,便忽有一陣吱嘎吱嘎的聲響打斷了她的思緒。
徐青慈收了劍,繞過拐角,就望見那日玉子謙走了以後便不見蹤影的人偶再一次出現,不過依然是蓬頭垢面,還缺了胳臂。
此時的「舞姬」固執地朝前行進,奈何面前的一根懸絲擋著路,於是她不得不退一步,然而自身又機械性地繼續朝前邁步子,於是又被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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