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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逍遙半生,卻打心底里辜負了一個女子,於是親自將這兒子撫養大,慣成了這副樣子。

這兒子當然不是別人,而是宋暉。

徐青慈一面嗑著青蓮居的茶味兒瓜子等著大菜上齊,一面聽著眾人一言一語大抵說了宋氏的事情。

徐青衡道:「……蕭前輩倒也提過一嘴,說在外最好別說自己同天樞門有什麼聯繫,尤其在臨陽宋家跟前。」

說罷,他就瞟了眼徐青慈。

飯雖蹭,但不該進一步說的話自然要好生藏著。

至於這丫頭甩的那自稱是粗糙千鈞的東西--

所幸太過粗糙,宋暉絕對不會想到這層面上去。

而姓宋的大概也想不到,這麼一個在他眼裡「發育不好」的丫頭身上,有天樞門的《天機》。

不過這次,徐青慈倒更關注宋知歌如何溺愛兒子的或真實或添油加醋的事跡。

宋暉今日雖然算是反常,但平日也沒少打人。

這位公子喜好找人比劍,對方敗了倒好,要是贏了,不幸讓宋公子掛了彩,可有的苦吃,一定會被朝聞劍本劍宋知歌提劍追出幾條街,掛上一樣的傷痕深深悔不當初。

所以被宋暉煩上確實是件煩事,要麼單方碾壓他,要麼就看起來拼盡全力地輸個一塌糊塗。

再者,宋知歌但凡搜羅到什麼新劍法,定會首先改進後教給兒子。

徐青慈忽地覺得「父親」二字變得有稜有角起來。

那個她覺得會永恆陌生的詞在這一刻透出了一點溫度來。

血緣這種東西,仿佛能隔著時空牽引出一條線來,讓人從心底深處都覺得暖和。

她想起來夢裡那個鬍子拉渣的男人,他也會用劍麼?如果他還在,會把劍法揉碎了一點一滴地教授給她麼?

「可為何這位宋公子今日劍法有些混亂?」

付俞言問道。

關於宋知歌教兒子之細緻的軼事是徐青衡說的,付俞言不解,雖然宋公子好像有點生氣的模樣,可也不至於發揮如此失常。

顧刀娘飲下半口茶水,道:「他在試探。」

顧萱又問道:「他在試探誰?他沒必要試探我們,他試探的是……」

這時候付雪欠了下身道:「青蓮居是玄思堂名下酒樓,宋暉公子是在試探付氏。」

徐青慈這口瓜子仁吞得不大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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