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可及的錢糧擺在面前,有人告訴他們只要努力幹活,這些都有,好好表現還能脫離流民身份,落下戶籍。
胡蘿蔔加大棒,任誰都看得出怎麼選。
「他如何學的當地土話,可有時間教我兩招?」薛文來了三月,口音重的雅言聽不懂,土話更是天書灌耳一字不知,出門全靠手比劃。
江無眠聞言往白楚寒一側歪頭,瞥了薛文一眼,面上冷冷淡淡無甚表情,薛文被看得犯怵。
其實他們交集不深,僅有的見面都是去兩人師父家接白楚寒回營,江無眠身為師弟代人送客。
走遠了餘光里還有個不高的小人立在門口,手提暖黃燈籠,朝街口望,直到不見人影才回府去。
薛文一直覺得江無眠像是狸奴,冷冷淡淡不親人,直到某天,他恍然發覺這是咬人不吱聲的惡狼。
他記得清楚,那天風大又下著雪,營里沒有急事,耽擱一晚無妨,於府上留宿。
飯後習慣性加練,江無眠和他對戰。
年紀不大的小人站在他對面,看著瘦弱,一出手全衝著人的致命處去。
咽喉、心腹、後腰、太陽穴……防不勝防。
那之後,薛文一見他就心底發虛。
半是因為自己眼瞎誤把狼當貓,半是因為……打不過。
「咋、咋滴啦?」見江無眠仍看自己,薛文的家鄉話都飆了出來。
說的哪裡不對?
白楚寒的副將怎麼點的?
江無眠不再看他,轉身離開,風中傳來一句話,「張師爺有時間教,你未必有時間學。」
薛文:「?」
薛文摸不著頭腦,以目光詢問白楚寒此是何意。
嶺南亂黨伏誅,頭目關入地牢,過幾日大軍拔營,即可北上回松江府。
他不像江無眠,無人可用。事情安排下去,底下人有條不紊照做即可。不重要的文書由參軍代為處理,較為重要的遞給白楚寒,無事一身輕,哪兒沒時間學了?
白楚寒忍不住搖頭,他當日怎麼選了個呆頭右將軍。
「韶遠縣對流民如何?」
只提一句,薛文一時轉不過的思路豁然開朗。
韶遠縣對流民的待遇自是沒得說,消息流出,周圍其他縣的流民會自發朝這裡聚集,少說千人,多達萬人也不是不可能。
倒不是擔心吃喝嚼用,畢竟縣衙抄了四家人,帳面銀子多,做事底氣足。
單說今日借來看管流民的兵卒,一人一兩銀子,職務在身的不僅有銀錢還有米糧。別看現在繃住臉一個比一個嚴肅,拿到預付工錢時笑的牙花子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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