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想,後頭他們胡家兩個郎君坐鎮,江知縣來了那也得客客氣氣地請進縣衙。
這般想著,腰杆挺直起來。
陳二柱出來得快,一身黑紅捕快服,「哎呦喂,胡掌柜!什麼風把您吹來了?這是您帶來的商隊,哎,這個人多的。好,正正好,您請好,您請好。」
兩人認識,陳二柱他娘嫁來韶遠縣之前正是在胡家掌柜這裡做活,見到熟人,胡掌柜有心想問何事,結果忙被陳二柱扯進城門。
「您這邊請了胡掌柜!」陳二柱邊帶路邊解釋,「您是平清縣來的,應知道這邊的事,我就不跟您從頭說了。」
胡掌柜恨不得縫起他那張碎嘴皮子,趕忙讓他直說,後頭他們東家等著回話。
「哎哎,您瞧我這嘴。」陳二柱也沒往後看,商隊東家,他一捕快惹不起,萬一犯了忌諱知縣大人都難救他。
「江大人吩咐了,頭個來我們韶遠縣的商隊,這道給您免了住宿,吃喝減二成銀子。您這會來,只管在這兒住在這兒吃在這兒買賣。」
不過待遇只有這一回,下一回再來就得真金白銀自個掏錢,而且這回只有這麼一家歇腳的鋪子,別的家不認。
胡掌柜聽著不太對頭,回頭看了一眼馬上的東家,沒見有何異狀,只好扭頭聽陳二柱給他吹。
這碎嘴皮子是真碎嘴,一路上沒歇趟。陳二柱正是對江無眠感激著,要不是江無眠貼出招攬衙役的告示,他這會還在地里刨食,一年到頭領不了多少錢,還要看人臉面。
這回當了衙役,不說衙門裡給的補貼,單是一年的銀錢都能養活他們一家人,不至於太過辛苦,臨到過年時還能吃上一盤肉菜。
能有今天,全仰仗江無眠。故而說起江無眠的各種事跡,口若懸河,最後還想背一遍衙門告示時,醉流霞到了。
騎在馬上的胡征和馬車裡的胡晨愣了一下,這地方和其他鋪子不太相同。
外頭用色鮮亮,整棟樓上用色大膽,鎏金雲霞與日出瞑色層層向上。
中有圓窗半遮半掩,不是左右遮,而是上下兩尾魚。
上面一條金魚,下面一條銀魚,正是太極模樣,窗欞下金白銀白祥雲絲絲縷縷湊成雲團。
好似魚在雲中游。
以樓作畫,好大的手筆,真不愧「醉流霞」之名!
陳二柱沒催促,大人說了,任由人看,看完再請進去。
胡征回過神來,抬腿向醉流霞內走去。胡掌柜與胡晨一驚,趕忙回過神來,跟進門去。
陳二柱一進堂內,左拐尋人,「陸掌柜,這回是我陳二柱趕巧了,看看誰來了。兩位郎君,胡掌柜,您三位請。」
他邊說邊請幾人跟進去,胡掌柜只覺得彆扭,衙門捕快哪兒有陳二柱這麼能說能下身段請人的,就算之前認識,現下換了身份,倒是難得見他保持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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