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眠提筆給恩師去了一封信,他在猶豫是先推出繅車待日後開作坊還是在推出改良版繅車時直接宣布成立,信中不加任何私人感情,全是並不嚴謹但在別人看來過於詳細的數據。
此等關乎多人身家性命的事,自然要恩師過目才可行動。
謝硯行收到信,撂下處理到一半的公務,神情嚴肅囑咐趙同知找出府上的歷年稅收與桑蠶養殖等相關文書。
趙同知額頭冷汗滑下,歷來稅收貓膩頗多,南康府又有鹽課,其中更是水深無比。
謝知府今日突然提及,是準備拿府衙中的貪污之人開刀,樹立威信?
又聽謝知府補充道:「其餘縣內並不著急,府衙上的,韶遠縣歷年來的,有關桑課蠶絲一類相關文書,盡然取來。」
趙同知冷汗稍退,「大人稍待片刻,下官去去就回。」
急匆匆出了側廳,心中暗中哀嚎自己倒霉,怎麼就來了這麼一位想一出是一出的知府!
路上遇見悠閒的董宇,心中不是滋味。
前任知府沒了,師爺跟著進去了,整個府衙里除了新知府就是他們地位最高。
全是給知府辦事的,怎麼自己這麼倒霉得風雨里奔波,姓董的無事人一樣慢慢悠悠晃蕩?
他頗不是滋味地上前道:「董兄,謝知府一來就去韶遠縣,現在又因韶遠縣一封信指使得小弟團團轉,你說說這……這像話嗎!」
董通判與趙同知兩人一同在背後討論新知府來歷脾性時,就對此題答案做了萬般猜測,就是沒一個準的。
不過這回,趙同知抱怨完,董通判臉上浮現出得意而又滿足的微笑,嘴角上揚,裝模作樣地一撇茶沫。
呷了口茶,低聲道:「趙賢弟,這就不知道了吧?」
趙同知「嘶」了一聲,打量董通判好幾下,試探問道:「董兄,莫非你?」打聽出消息來了?
董通判自傲一點頭,「當然。趙賢弟你應是知道的,愚兄痴長你幾歲,來得早些,在韶遠縣做過幾年縣丞,在此站住跟腳,多虧拜了縣裡的義父。」
趙同知的確知道,他雖來得晚,但好在相處多年,清楚董宇當時靠義父關係走通知府路子,蒙知府指點才做了南康府通判。
但現在提這話和新知府去韶遠縣有關係嗎?
不對,稍等,還真有點關係。
趙同知若有所思地猜測道:「董兄意思是,知府與韶遠縣的人有關係,一來就去縣內,是為了找人,拜訪人?
遠的不說,韶遠縣裡來的新知縣、紮根在島上不走的薛將軍,都有可能是新知府要去尋的人。
三人有一明顯共通點,全是北地來的,還是皇帝親自下旨送來的。
如此一來,倒是說得通了。
董通判笑得勝券在握,拍拍趙同知肩膀,「何止,愚兄在縣內有一侄兒,他弟弟的好友正在縣衙當差上值,恰逢遇見謝知府入縣衙。尚在街上,江無眠一出,對知府口稱『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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