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自監工說起。
李石是礦上用印監工,江無眠整頓礦上用人時,將其提拔了去,一干便是三年之久。
時間一長,逐漸生出二心來,和商隊勾結,偶爾偷渡一柄劍。一把刀。拿來的錢雖是不多,但也是賺頭。
人性貪婪,人心易變。
這點賺頭並不滿足,向商隊借來印子錢,開銷一日比一日高,代價不過是多送商隊些刀劍。
倉庫里有的是劣質刀劍,用印時稍改改,核對時再挪用些便是。
直到年關時,那放印子錢的商隊被知府老爺關押,再無人追債來,他可是狂喜一陣。
此後再無人追著要銀錢了,當即拿錢請了一幫兄弟好吃好喝一頓。
一直到今日,風聲緊張,李石心下忐忑,想打聽些府衙動向。
於是請了兄弟在外用飯,推杯換盞之間,見人半醉,他喚了幾聲套話,「三郎?醒醒,你剛說到哪兒?知府老爺見著誰了?」
三郎半醉半醒,嘴巴控不住,笑道:「二石頭,你這記性,越發不得行了!什麼知府老爺,叫欽差大老爺!跟你說,你知道什麼是欽差嗎?」
又是一陣車軲轆話,聽得李石心驚膽跳。
娘娘哎,竟還是個欽差老爺!
李石手上一抖,酒杯把持不住,陣陣寒意自脊骨傳至腦後,眼前發黑,恨不得當場暈過去。
欽差都出來了,他做的那事兒,怎生隱瞞過去?
正在試圖套出更多動向時,忽聽得門板一陣動靜。
本就心中有鬼,手哆嗦一下丟了酒杯,咕嚕一聲,酒液撒了一桌,浸到三郎袖口處。
後者迷瞪雙眼,滿桌亂爬,嘟囔著:「竟是下雷雨了麼,傘、傘在哪兒?」
「砰」得一聲震天響,門撞到牆上反彈兩下,就見一身曳撒,腰間挎刀的漢子入門來,銳利視線環視一遭,找准李石便上前來。
威壓之下,李石動彈不得,衛僉事上前兩拳,砸得人頭暈眼花,險些真見了聖母娘娘去,砸完人還嫌棄道:「個不經打的,捆了帶走。李捕頭,你來看看,這人是也不是?」
衛僉事讓開點位置,李葉的黑紅捕快服露出,他端詳幾眼,道:「衛僉事,此人是宗族裡的兄弟,平日與李石常來喝酒,不在大人給出的名單上。」
「行,就這個。」衛僉事沖人一抬下巴,「勾結反賊,偷竊軍中密報,行不軌之事,奉知府之命,押入地牢,擇日問斬。」
這會兒李石才是反應過來,哭喊著道:「冤枉、草民冤枉。冤枉啊大人!」
衛僉事冷笑一聲,直白道:「當日江知府任韶遠知縣時,憐你一家孤兒寡母,任你轄管倉庫,你卻監守自盜,愧對大人安排,是也不是?!」
聽到江無眠的事,櫃檯後的夥計掌柜、桌下來用飯的食客皆是探頭出來,豎起耳朵聽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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