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真問道:「可是看清了江無眠等人帶的帳簿?」
顧念瑾與夏樓兩人行事眼高手低,調任養成的私兵與死士,沒能攔下尚方寶劍,也沒能找到證據銷毀。
提到帳簿,他二人臉色一黑,心下慌亂,露出勉強之色。
行事不嚴謹、主動向江無眠遞上把柄一事足以讓兩家臉面丟到地上。
顧不得出言挽尊,兩人眼巴巴看向劉慶,等待他的回覆。
劉慶想著今日江無眠提著的箱子,低聲道:「那帳簿原件,應被江無眠放了箱子裡,搬到宮中。今兒守門的是齊總管幹兒子,殿中僅有齊總管一人留下,可見陛下重視。」
兩人宿在宮中,已是下鑰,再想截留,實無機會。
顧念瑾面沉如水,顧家不參與商隊,若僅是夏家商隊,倒好摘除自己。私兵與死士一事,堅決不認,還能保全顧家。
有兵營在手,萬事不愁。
反觀夏樓,本就懸著的心猛然墜落,身子一晃手掌撐在案上,「完了,夏家徹底完了!」
不像胡家守規矩、於家大膽嘗試,他們夏家,一直陽奉陰違,在攫取大量財富的底線上萬般橫跳。
房間內之人,見他慌亂不經事,面上露出幾分不屑和虛假憐憫來。
到底是韓昭鴻這些見慣風浪的老臣沉得住氣,命夏樓報出帳簿所涉及到的原委事情來。
只知道夏家在此案中牽連甚廣,但不知帳簿上到底記了多少東西。
其餘人等也是看過去,尤其是和夏家商隊有所關聯的人,更迫不及待想從夏樓這兒聽卻實情,以此決定到底是要牆倒眾人推還是明哲保身亦或者再利用一番。
夏樓心知肚明,略頓了頓,將嶺南商隊牽扯到的事情爆出部分,留了一手。
仍是各家熟悉的手段,放印子錢強買強賣田地、偷稅漏稅、借海商之手來回賺錢、勾結山匪給其他商隊使絆子……一般而言,塞點錢能壓下去。
而今竟是鬧到建元帝眼下,實在荒唐!
「江無眠一甲狀元出身,論理來說,該入翰林院,成天子近臣。」劉志真突然出聲,話中掩不住的幸災樂禍、心酸嫉妒,「當日我等聯手放逐嶺南,不過期待他葬身此地,不料反倒成就豎子的知府之位。」
「他如何不心存怨懟?商隊東窗事發,定然咬住餌鉤不放,將你我撕扯出來!」
言下之意,只要放開「夏家商隊」這一餌鉤,他們還能保全自己。
夏樓心中又慌又怕,一向與之同站的顧念瑾都垂眸不語,狠狠道:「嶺南這一商隊真實帳簿上,有幾筆銀錢流向明顯,應是今年要處理的,如今全在江無眠此獠手上!」
夏家倒之前,一定能將人牽扯進來,絕不辜負他們任何一人的「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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