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既然衝著土地來,那就他就說自南康府的親戚處得了消息,有土地要出售還有大生意大作坊等著人投錢,他們一行人就是特意自京中趕來做買賣的。
總而言之,說的有鼻子有眼,怎麼忽悠怎麼來。
就在他們準備過了年就詐騙時,江無眠也沒閒著,今年沒白楚寒打年糕,他只好擼袖子上了。
謝硯行一邊指指點點,一邊坐在廊下溫著小酒。
天色未晚,今兒風又小,火爐上的水汽蒸騰,熱酒的壺咕嚕咕嚕泛起小泡,合著眼前熱鬧的打年糕景象,很是有煙火氣。
等江無眠把年糕送給師娘蒸上,又抱著一罐荔枝罐頭回來,荔枝去了核,泡在透明玻璃中,晶瑩剔透,霎是好看。
謝硯行瞧了一眼,將桂花釀倒入青白瓷酒盞中,感嘆道:「僅有青樹卻無雪,倒是可惜。」
亂世沒得講究,如今可算是平和熱鬧的盛世,這人風雅講究又回來了。
紅泥火爐、溫酒一壺,自然要對青松白雪,才能不負美景。
江無眠給人倒了一碗荔枝,「沒白雪,有白糖罐頭,您湊合湊合用吧。」
謝硯行一噎,這哪兒能湊合?!
江無眠抱著剩下半玻璃瓶的荔枝,也不講究形象了,理好袖子就往裡面伸勺子。
等人搬完打年糕的工具,他才對謝硯行道:「張榕已是追到明面動手之人,只差順線摸排盤查,揪出幕後主使,便能知曉究竟是誰渾水摸魚,攪弄風雲。」
謝硯行拿一瓷勺,舀著碗中荔枝,動作格外講究,與江無眠全然不同,吃完淡淡道:「便是捉到人又能如何?懲治一人或是百人,此事終究是開了口子,若不將裂隙封堵,遲早洪水滔天。」
他比江無眠看得分明,早早便知有今日之禍,當年制定的商隊政策,早已不再適應大周當前情況,勢必要改動一番才行。
然商隊背後皆是世家豪強,連枝同氣,一家有事,不說八家支援,但能連枝帶蔓揪出一串人來,這又該如何改動?
動的全是真金白銀的利益,誰能允許呢?
謝硯行不敢動,一動便是眾矢之的,朝堂上下群起而攻之,便是親朋好友也當是反目成仇。
君不見,自古以來,逐利者當是六親不認,情緣寡淡,唯有金銀為真。
江無眠不以為然,「遴選人才,拉攏新科進士,發展自己人。再備足足量金銀,內部安撫,使改革更加平穩便是。至於墨守成規,抱殘守缺者,該殺該放,張馳有度,按法度量。」
謝硯行指出,「自上而下皆如此,你要應對整個朝廷,甚至是來自陛下的阻力。」
皇帝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地主,是皇商最大的靠山,他如何能同意削弱自己的勢力,收縮自己的財產?
「讓他知道是底下人的商隊侵占了他的利益,謀取他應得的財富不就成了?別說沒商隊這麼幹,就是皇商還瞞著皇帝本人賺錢,偷稅漏稅的商隊比比皆是,也就南康府這兒查的嚴,少之又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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