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江無眠這回得幹個立法或者說是提出條例的事兒。
正好跨年時,有海外商隊來此地,借著此事上個條陳。
至於為何不在跨年之後就說,這不是一直在找朝中律法規定,發現其中有所漏洞,出于謹慎,只好從頭到尾清理一遍。
何況年前事兒多,還有春耕大事不得耽誤,一來二去可不就誤了時辰,直到此時才上奏。
再者,立法這事兒本該是朝中閣老與六部商議,他提出這事兒是否有越俎代庖的嫌疑?但嶺南這邊眼看著要接待更多的海外商船,他們得拿出個章程來,不至於讓人覺得怠慢或是我大周不講禮儀欺壓小國啊!
江無眠洋洋灑灑寫了兩份公文,一份正常上奏,一份是走南康衛這邊的路子,給建元帝捎帶過去。
——說是要建海船皇商,您看看怎麼立,有哪條海商律法可依,小國來了依照屬地原則還是什麼?
事情交出去,江無眠短時間內不再關注,他這兒忙活起來了,張榕暗中將人趕到南康府,現在準備瓮中捉鱉!
「人下了船,正在碼頭一條街上詢問最近出海的商隊。那老爺子年輕時也是懂點的,家裡有些本錢,後來置地過起土財主的日子,這段時間不知為何被人說動,要出海做生意,正好來了這群人,搭夥出海去。」張榕派來的人正與江無眠說著情況。
江無眠直覺哪兒不對勁,他調出幾人檔案來。
這老爺子是潮州府的,當地有名的大地主,佃農諸多,水田、桑田、旱地皆是不少,還特意在山上圈地種了果樹,眼下半邊荔枝都在掛果,很快便能豐收賺一筆錢。
然而他一門心思預備出海,地賣給當地人、果樹也定出去,桑樹給了蠶農,人帶著新買的船和貨上路出發了。
「趙恆川,家中獨子。」掃到戶籍,江無眠點了點,他找到異常之處了,「子女不在身邊?他是如何與商隊接上的?」
總不能來個人就信,這得是什麼腦子?別人一說就信,早在發家前就被人霍霍乾淨,何必等到現在?
大周能當土地主的,必定對自己名下土地格外看重,總不會全賣出去,萬一商隊不賺錢,回來還能有錢有地過個富家翁的生活。
他作為土財主不看重,總有子女會看重,不出面勸阻一二說不過去。
可江無眠從未聽人提起,趙恆川子女如何,在何地當差。
人積攢了大半輩子的財富,除了自己享受,未嘗不是在為下一代籌謀,事已至此,竟還沒有個下一代出面,這不合理。
此外,一個土財主賣地換了商隊做生意,鄰里鄰居是如何看待的?本地人竟是沒有議論的?這也不符合常理!
張榕留在潮州府的人還在探查,後兩者有些眉目。
「趙恆川此人年輕時闖蕩過,欠錢不還,便有人拿他妻兒抵債。有錢後回家做地主,娶了續弦得一女兒,以後再也無子嗣。宗族之間與他有齟齬,很是不合,只差將人逐出族去,他也與族內不合,認為當年都是族內不出錢,才讓他妻兒殞命,至今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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