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寒:「……」
三方人扯得江南道雞犬不寧,如今王家也算是報應。
「松江府水師暫時無法動彈,過兩日還有清剿,北上一事需耽擱兩日,正巧還和王家有關。」
硬要說應算是與王家沆瀣一氣的私鹽販子,原生私底下與官府勢不兩立,被松江府水師清剿一遍,沒再冒頭,如今借王家這一東風膨脹,應是要再清理乾淨了。
白楚寒說是兩日便是兩日,斷了王家渠道與眾多商隊的耳目,對私鹽販子一陣埋伏,圍追堵截之後果斷挑了這一寨子。
私鹽販子入獄,接下來便是審問拿下口供,但這也並非必要,從寨子裡拉出來的官鹽袋子上還留著往年的印記,只需帶上物證與鹽鐵轉運司相互對照一番,事實真相即可水落石出!
所以白楚寒所說的提審,是為找到私鹽販子與王家勾結的證據。
雖說豢養私兵一事足以讓王家誅九族,但其餘事情的受害者也要個交代。
松江府上先將近日以來的事情匯成密信,發往建元帝處,等事情正式告一段落後再行上公文。
而建元帝此刻正與齊總管躲在行宮處後宮安置的地方,還借宮妃打掩護,錦衣衛將江南道密信呈上時,建元帝正在看上一封密奏。
「兩日之內兵分兩路?」建元帝看著信上所言,一算時間便知,此次帶來的人中必定有部分是特意安置的探子。
若非如此,這一群來勢洶洶要告御狀的朝中重臣,必然會一窩蜂來行宮處逼他做個決斷出來。
眼下兵分兩路,不就是不確定他人在哪兒,想要以防萬一嗎?
念及此,他心下生出火氣來,這等明顯是謠言的東西也有人信,並且打著這一旗號試圖逼他殘害臣子。
居心何在?!
要說建元帝判斷這全是捕風捉影謠言的理由也簡單,江無眠剛把他們投資海商的帳簿送來,上面有何帳目一清二楚,還上奏了最近的物價與百姓生活水平問題,並就建元帝何時還錢一事展開了委婉詢問。
咳,這並非重點,前面提到的物價與帳簿才是關鍵。
江無眠大肆調查商隊還有個關鍵原因——商隊以各種方式偷稅漏稅,以至有部分商稅對不上往年大致產量,排除損耗,其中大約有三分之一的貨物沒交商稅。
嶺南財政本就搖搖欲墜,若非有江無眠在其中協調運轉託底,早已在崩盤邊緣,這還有人少交錢給他增壓,果斷不能忍,直接掀了攤子。
當然,事後證明這部分商隊與王家牽連過深,應該給官服的商稅給到了王家,而王家直接往自己兜里一揣,當做沒這回事的模樣。
此外,王家還試圖兼併嶺南道的土地,江無眠在密信之中闡述了這一問題的危害,也就是之前所說的稅銀稅糧交不到朝廷,朝中加大稅課壓力,這種壓力將轉接到百姓身上,而真正得了實惠的中間人——商隊完全隱身,暗暗偷大周的錢養活了自己。
建元帝可以容忍江無眠光明正大催他要錢,畢竟他能賴帳不還。可他不能容忍一個家僕伸手偷自己的錢,這是明晃晃的挑釁,是侵犯皇家威嚴,是藐視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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