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韓昭鴻叛亂,建元帝中途失蹤,這調查案有點虎頭蛇尾的意思。然江南有薛文坐鎮,能調動當地衛所配合行動,更有師兄謝霄暗中幫襯,想來事情已有了結果。
現在只差時局平定,押送王家家產入京,填充一番國庫了。
先命人去碼頭處接人拿證據,又讓齊總管先將江無眠手中證據呈上。
建元帝僅是翻了兩頁便放在一旁。
在算帳一事上,他很是信重江無眠,這人是連半個銅板都要掰扯清楚恨不得寫上一番文章告訴他如何平帳的,想來這本帳簿已被他分析得清清楚楚,每一筆帳都能找出來龍去脈。
果真,翻過帳簿就是江無眠的分析,兩相對照之下,王家所作所為近乎透明。
建元帝目光在文武百官身上逡巡,伍陵明顯看到他嘴角一壓,面上露出明顯的不渝,更多的還是憤怒。
手上一反扣,書落在御案上,無聲但有無形壓力隨之而來,這次輪到金鑾殿上百官惴惴不安。
各人知曉自家事,誰拿了多少,拿的誰的孝敬,給誰以什麼名義行了方便,大致都是有數的。
王家這等體量的皇商,更是和朝臣關係親近,何況王家還領著江南織造的職位,這樣一來,大家互相走動走動豈不是簡單之事?
「湯興彥,吏部尚書,好一個吏部尚書。王家為使門下子弟與家中兒郎領織造職務,不惜送了兩艘船的東西!真臘的織物與香料,天竺的象牙與一船象奴。」
建元帝每說一字,殿內越是安靜,待他言畢,湯興彥豁然抬頭出列辯解,「陛下,請聽臣一言!臣當真不清楚這兩艘船如何而來,至今臣家中商隊往返突厥與大周之間,望陛下明鑑!」
「陛下,臣之忠心可昭日月,此乃污衊之言!」湯興彥高聲反駁,頗為高傲地表示,「職務安排也是子虛烏有,空穴來風之事!若是人人皆可如此行事,我大周為何科舉取士,選棟樑之材,若按照此證據所言,莫非地方半數布政司織造局等地,皆有微臣插手?!簡直荒謬!」
說完他憤慨地看向建元帝,再度叩首,哭訴道:「還請陛下為臣做主,還微臣一個公道!」
建元帝聽罷,又轉而問江無眠,「江愛卿,你既然能查出此等證據,可有何證明此物為真,而非假造?」
物證不夠,僅憑一張紙上的分析與王家的記載是不能夠的,必須要有充足的物證證明東西就在湯興彥手中。正所謂捉賊拿贓,既然湯興彥是這個「賊」,那手中應有贓物才對。
江無眠不慌不忙,他上前兩步,同湯興彥站在同等位置上,在對方驚愕的表情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拽下對方壓襟用的香囊。
對啞然無聲的建元帝道:「陛下,證據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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