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乾冷北地,他一時之間還是不太適應。
鴻臚寺的客人與他同樣想法,尤以真臘等南方小國來的使者為最。
習慣了濕熱天氣,乍然來到北地,還是突然降溫降雪的京師,不過短短兩天,半數之人就倒下了。
戶部尚書念著這算是附屬國朝拜,不能落了面子,便請示了建元帝,再給人撥一位太醫過來,這才能讓人及時起來參加宮宴。
宴席過半即可自由更衣,也是方便人交流感情,但不可離宴太久,也不可在殿外自由走動,最多是在廊下吹風散散酒氣。
白楚寒人剛站定,便見兩個陌生面孔上前,話一出口他便瞭然,這等口音略微奇怪配上好似草原匈奴長相的,他印象里只見過幾次,便是在那海賊犯邊時救下的兩人!
這二人自言有了個大周名諱,一人名胡營,一人名蒲安,先是感謝當年的救命之恩,又喋喋不休念起他們的信仰。
白楚寒回憶一番,方才在殿內時,這二人也騷擾過其他人,多的是沒搭腔,少的是和兩人辯論,建元帝也是端茶送客的態度,顯然是被二人煩擾的不輕,卻又礙於情面不好發作。
他三言兩語揭過,轉而問起兩人在大周過的如何,「不知在兩位家中,每逢除夕是否有此習俗?」
兩人連連搖頭,淺棕色頭髮、名為胡營的人嘆息一聲,說起家鄉的習俗時帶著遺憾,「冬日大雪,需提防林中野熊,家家戶戶都帶弓箭和長槍,聽到熊出沒的聲音,家中夫人藏好孩童,日夜警惕。今年大雪,不知家中獵殺了幾頭熊,熊皮夠不夠做衣裳?」
白楚寒聽著兩人道來的情況,在腦海中推演兩人家鄉是何等光景。
單從剛才兩句話中,他便聽出這裡的人不論男女皆是獵捕好手,當地林木多,可在林中建造房屋,不懼這等規模的大雪,出入顯然是習慣這等溫度。
獵熊是傳統,正如大周的秋日圍獵一般,但比這更殘酷,更血腥。
「冬日捕熊,單是蹲守就要幾天,必須在雪地停留。」蒲安惦念著在家鄉的日子,念道,「出門時阿媽喊我裹上熊皮子,囑咐我在雪窩裡安靜蹲著,等熊一定要有耐心,那次雪大,差點就被埋在雪裡再不能出來了!」
雪窩?
白楚寒捕捉到這個陌生的詞,結合蒲安所說,這應是能住人的地方,但必須結合熊皮子才能入住,這等要求未免太高,普通災民手中沒什麼保暖衣物,全靠朝中支援,這會兒能有多餘棉衣都是幸事,哪兒還有皮子騰出來?
不過此物倒是能用在北地邊關,尤其是說這東西的高低時,他就杜絕了在京挖雪窩的心思。
京中的雪還真沒能深到埋沒半個成年人,且這附近是平地,實在不好挖開,換成陡峭山巒附近倒是可行。
白楚寒藉口更衣擺脫試圖再度傳教的兩人,迎面卻是遇上了真臘此次的使者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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