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叢打了熱水給未來擦臉，未來還不願意，一個勁看向坨坨。

坨坨有小鏡子，偶爾會拿出來照，也會給未來照照。未來記住了，他想照鏡子，就看著坨坨。

「什麼？」坨坨走過來拉拉他的小手，「你叫我給你擦臉？」

誰也弄不懂未來想幹什麼，反正不給擦臉，一擦就搖著腦袋哭鬧。

眼淚帶著墨水流在臉上，把本來就不乾淨的小臉弄得更髒了。

風嵐從屋裡找到了東西回來找雲善。看見未來花著一張小臉，愣了下，「誰給未來畫成這樣的？」

坨坨一指雲善，「雲善畫的。」

風嵐衝著雲善笑著問，「小師祖，符畫完了？」

雲善搖搖頭，拿著毛筆跑回屋裡。

未來不擦臉，但是嘴巴一定得擦，不擦的話吃東西都得沾著墨。

小叢把未來牢牢抱住，坨坨拿了濕毛巾給他擦嘴。

毛巾稍微蹭了兩下就黑了，未來哇哇地哭鬧。

「擦完嘴就給你沖奶粉吃。」坨坨哄他。

坨坨把毛巾換了好幾個地方，終於是把未來的嘴巴擦乾淨了。

哭鬧起來，未來臉上更花了，坨坨見他已經哭了，順便把他臉上擦了一把。這一擦，未來的整張臉基本全黑了。

「不擦了，不擦了。」坨坨把毛巾丟進發黑的水裡，跑進廚房給未來沖了瓶奶粉。這臉再擦也擦不乾淨了。

未來抱到奶瓶才停了哭。

坨坨說，「下回雲善寫字你別進屋。去了被他畫，你也遭罪。」

未來眨巴著天真的眼睛看坨坨。

坨坨誒了一聲，「說了你也聽不懂。」

兜明把簸箕又搬了出來，把桂花在簸箕上鋪勻。

阿青抱著本書從藏書閣里跑出來，看到未來花著臉，他第一反應就是，「雲善畫的？」

雲靈觀里除了雲善，也沒誰能幹得出這種事。

坨坨點頭，「你找到橘子的圖片了嗎？和風嵐掌門之前吃的一樣嗎？」

阿青點頭，「一樣的。就是橘子。」

阿青把晾衣繩上的衣服收了，看到未來褲子上磨出了洞。他回屋找了做衣服剩下的碎布頭，剪了一塊下來，給未來褲子上打了補丁。

收拾完褲子，阿青要給未來洗臉。今天他們也要下山去幫人類裝扮結婚的新房。

未來不讓洗。阿青從屋子裡找出鏡子來讓他自己看，「你自己看好看嗎？」

未來看著鏡子裡花著臉的自己，嘴巴張開哭了出來。阿青再給他擦臉，他沒再鬧，就是哭。哭得又傷心又委屈。

坨坨說，「早知道我早點給他照鏡子了。」

墨水干在臉上不好擦。阿青換了三盆水也沒把未來臉上全擦乾淨，還剩下些灰糊糊的印子。

小叢找了香皂來。阿青又給未來洗了三遍臉，未來臉上的印子才消完。

等風嵐放雲善出屋子，妖怪們帶上獵物和新折的桂花下山去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