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許南禾洋洋灑灑的一席話,江君曼眼也不眨道:「你自己決定了就好,都十八歲了,該全權掌握自己的人生了。」
許南禾嘴角揚起的笑維持不到半秒就因為江君曼的下一句話收了回去,江君曼微抬了下眼皮,語氣波瀾不驚道:
「我還是很欣慰你能告訴我們你的選擇,畢竟為人父母的誰也不想做一個被蒙在鼓的人。」
後半句話說得哀怨,許南禾想聽不出不對勁都不行。
說完,江君曼象徵性地朝許知遠遞了一眼,道:「知遠,你說是吧。」
許知遠暗笑一聲,附和道:「啊,是啊,孩子大了就和父母離心什麼的最為傷人了。」
「媽……」
許南禾無奈地喊了江君曼一聲,拉長的的語調讓夫妻倆感受到了久違的樂趣。
江君曼輕捻了捻手,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起身向廚房走去,頭也不回道:「等你覺得時機到了那天再告訴我們吧。」
許南禾兀自消化了會兒戀情特有的未告先知,語氣溫和道:「……爸,你們都知道了吧。」
許知遠沒說話,聞言只是默默一笑。
許南禾甚至都沒有思考,光靠許知遠這一笑就知道泄密人是誰。
外婆什麼時候也和段崇明一樣八卦了,算了,也是遲早的事,許南禾想。
睫羽扇了扇,許南禾饒過這個百般試探的話題道:「爸,我準備考完試就去瑞士。」
「去瑞士做什麼?」
「考一個跳傘證。」
「跳傘?我怎麼不記得你喜歡極限運動。」
許知遠只對許南禾突然的決定有些好奇,父子倆都默認了保送的名額會收入囊中,直接把這件事扔在了腦後。
「突然喜歡上了,」許南禾沉吟了片刻,道:「爸,你說自殺的方式有這麼多為什麼會有人偏偏選擇跳樓呢。」
他語氣平淡,仿佛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發問,但卻讓許知遠一下子把眼前少年和當初那個稚嫩的孩子重合到了一起。
人可以有很多個為什麼,但每一次許南禾的問題總是暗藏玄機,輕飄飄的一個問題卻關聯著太多人力無法企及的東西。
許知遠嘴角的笑淡了幾分,宛若秋水的雙眸輕輕一眨,道:「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突然有些好奇。」許南禾看著許知遠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補充道:「放心吧,爸,這個問題和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沒關係。」
「這個世界」四個字說得格外得重,像是在強調,又像是在解釋。
許南禾暗想:只是存在於一本難言的書中,時間久了他都快以為曾看過的那些文字都只是自己的幻想,只會在程晚又生出破碎的時候才在他面前耀武揚威,惹人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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