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又垂落下來,面前一片漆黑。
時洛雪在昏昏欲睡中想,他也想去研究所一趟,他想問一問那裡的研究人員,特殊群體頸後的花瓣胎記,為什麼會突然發生變化。
陸向闕洗完澡回來,他微掀青色帷幔,坐到床邊,低著頭看時洛雪。
臥室里關了燈,清冷的月光從玻璃窗外灑進來,落在地上,像鋪了滿地的霜雪。
時洛雪翻了個身,半張雪白的臉埋在被子裡,陸向闕目光微凝,時洛雪頸後的烏黑髮絲散開,那裡,一朵純白的牡丹花已經綻放出許多花瓣。
妃色的花蕊,雪白的花瓣……陸向闕對花的品種不感興趣,可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一朵嬌貴的琉璃冠珠牡丹花。
……
昨天坐了三個小時的車,時洛雪許是累了,早上九點都沒有起床。
陸向闕扣好袖扣,轉身給時洛雪掖了掖被角,放下帷幔,轉身離開。
還是在茶室,葉裴聽到陸向闕的話,皺緊眉頭:「你說他的胎記突然變了?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變化之前有沒有什麼徵兆?」
陸向闕坐在葉裴對面,他指間執了一枚黑棋,聞言淡淡開口:「一個星期前,沒有徵兆。」
沒有徵兆,這就難辦了。
葉裴想了想,道:「你一會兒不是要帶他去研究所檢查身體嗎,我能不能給他抽一管血。」
陸向闕抬起眼眸看他,他的眼神幽深冷漠,葉裴立刻道:「一點血,一點血就可以。他這個情況比較複雜,在研究所的資料里,還沒有過這種案例,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每天把他頸後花瓣胎記的變化都記錄下來,當然,如果有照片的話會更好。」
「我需要更齊全的資料,而不是跟百度上毫無變化的一堆廢話,我給研究所打這麼多錢,不是為了讓他們抄百度百科的。」
葉裴正在喝茶,聽了陸向闕的話,差點把茶水噴出來,他不可置信道:「這還不夠齊全?國內外,有哪家研究所有我們的資料多,」他看著陸向闕:「想要更齊全的資料,除非做人體實驗,但這是法律明文禁止的。你也不要太著急,我看洛雪臉色好得好,並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
陸向闕將棋子落下:「一個月,一個月後如果研究所給我的資料還是跟今天的一樣,這個研究所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葉裴苦笑:「你這是在為難我啊,」他嘆了口氣:「我試試,實在不行,我去國外轉一轉。」
比起國內對特殊人群完善的法律,國外的法外狂徒總是比較多。
沒一會兒,保鏢走進來,他恭敬道:「陸先生,時少爺醒了,一直在找您。」
陸向闕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
葉裴看著面前剛下了一半的棋局,搖頭,也跟著起身離開。
這棟別墅人不多,時洛雪走出房門,好一會兒才在走廊上看見一個從轉角出現的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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