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之間的距離不過三步,她卻覺得這短短的三步之距像是豎了一道厚厚的冰牆。
她有意破冰和解,但傷了心的孩子不願。
還有什麼好說的?她低頭嘆了口氣:「去吧,我勸不動你,但願你們能夠達成一致。」
*
其實江雲汀沒有睡著,母神來的時候,也知道他還醒著。
解開封印之後,神格凝聚著神力在他的身體裡緩緩運轉起來,讓江雲汀一下輕鬆了許多。
至於離開醫院……
江雲汀看著眼前姥姥姥爺的笑臉,抿了抿唇。
他就是太無聊了,這段時日也憋得有點久。
也……太想姥姥姥爺了。
所以他等著母神離開了之後就拔了針頭,又勉強用了一點神力轉移出了醫院,也不知怎麼的,昏昏沉沉的就走到了這裡。
他彎腰用手抹了一把墓碑,意外的沒有發現灰塵。
有人清掃過了嗎?江雲汀左右看看,墓園是有專人打掃過的,道路乾乾淨淨,但墓碑擦得這麼幹淨無塵……
算了,不想了。
他跨過障礙,靠在離墓碑最近的地方坐下,也不嫌身上的藍白病服沾了土,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坐著,把額頭輕輕磕在墓碑邊沿上。
如同兒時的秋日裡,他靠在姥姥的肩頭,嘻嘻笑著說起學校里的趣事,與姥姥一同坐在院子裡等著姥爺歸家。
「姥爺,姥姥咳咳,」江雲汀有點怯地摸了摸墓碑,「我……有點累了。」
沒有人說話,天色已晚,只能聽見不知名的昆蟲在草叢裡喳喳叫著。
江雲汀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大概是意識里知道面前這座冰冷的墓碑下埋著的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就算做錯了事、說錯了話,也沒有人會責怪或是取笑他,所以說著說著越來越顛三倒四,說出來的話也讓人摸不著頭腦。
可裴璟實在是太了解江雲汀了。
他一個眼神,裴璟就能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裴璟隱在墓地後離雲汀姥姥姥爺最近的樹木下,靜靜守護著雲汀。
光線減弱下來,再加上裴璟有意隱藏自己,江雲汀自然沒有察覺到他。
「對不起呀姥姥,我之前跟您提起過的那個咳咳,唔——我遇見的一個對我特別好的人……就是有點可惜,我一直沒把他帶過來給你們瞧瞧。」
他歉意地笑笑,臉上因為咳嗽泛起點不正常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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