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嘆了一口氣,沒吱聲。
祁鉦握住自己被扯得變形的衣領,無奈道:「長姐……」
祁鳳吟沒有什麼耐性,手上越發用了力:「我告訴你祁鉦!你算計我,可以,總歸我是你親姐姐。還有俞柏,俞柏雖說是異姓王,但我與他夫妻多年,他有沒有那些多餘心思我清楚得很!俞柏是個好人,他為了我和雲兒,可以妥協,可以讓步。我們夫婦倆都可以為了你的江山鞠躬盡瘁,唯有一點!」
祁鳳吟不知道什麼時候含了淚,手中的力氣用得太足以至於崩斷了一枚指甲。她沒有覺得痛:「你絕不能算計我的雲兒!你敢傷害我的雲兒,那你我之間的姐弟之情,就到此為止!」
祁鉦心頭一震,怔怔地握著祁鳳吟的手發愣。
十多年了,這種感覺,終於回來了。
他心中謂嘆道,他的姐姐,總算是願意說出真心話來,總算是願意對著他,肆無忌憚的發起脾氣,而不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首,說些冷冰冰公式化的虛假好聽的話來。
「長姐,你是朕的長姐,朕不會害你,也不會傷害你的……」祁鉦咬了咬牙,想起江俞柏得意洋洋帶著他長姐一走五年的樣子就生氣,然後又想起雲兒這個外甥軟軟糯糯溫柔乖巧的性子又心軟,兩者相抵,他不情不願地說完了話,「……家人。」
祁鉦握住祁鳳吟的手,祁鳳吟鬆開了他的衣領,祁鉦看見祁鳳吟手指上因為指甲崩裂溢出的血絲,眉心一蹙,從懷裡掏出帕子來,把血一點點抿幹了,然後再包了起來。
太后撫摸著祁鳳吟因為情緒激動而震顫不已的身子,把她攬入懷中。
她剛才就是因著祁鉦那個荒唐的想法,這才不顧體面、抄起傢伙揍了他。
祁鉦說出那個計劃的時候,她這個活了幾十年的人、經歷過不少事的人都覺得匪夷所思。
太后想著想著又有點惱,沉聲道:「糊塗東西,還不趕緊把你先前跟哀家說的那些荒唐想法跟你姐姐一五一十的講明白?你等著哀家來替你說?」
祁鉦抿了抿唇,母后覺得他的想法荒唐無稽,但他可不覺得。
他的一切都是母后和姐姐給的,當年姐姐為他犧牲那麼多,現在他只是補償那麼一點點罷了,算得了什麼?
而且他也不是沒給過那幾個孩子機會,自己沒把握住,怪誰?
怪我啊?
祁鳳吟疑惑地轉頭看向太后,太后一臉無語和好笑,推了一把祁鉦,祁鉦才終於開了口。
他似乎有點心虛,手指不自覺地摳著衣擺上盤起的龍尾刺繡,小動作特多——祁鳳吟比祁鉦大了好幾歲,他幾乎是祁鳳吟帶著長大的,有點什么小習慣、小動作,祁鳳吟門兒清。
祁鉦清了清嗓子,眼睛向上極快地看了一眼自家姐姐,又迅速垂下,面上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實則扔了一個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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