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應挽呼出一口氣,極自然地退開些許,指尖重新舀了一點藥膏,重新塗抹在最後的傷處。
「越辭。」
「嗯?」
「謝謝。」薛應挽說道。
還以為是什麼呢,越辭毫不在意,隨口打諢道:「我這人幫親不幫理,你叫我聲過兒,以後跟著我,我來保護你。」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總覺得不是什麼好稱呼。
薛應挽裝作沒聽見,將盒蓋擰好:「要保護我,那就從今日開始好好修煉。不要仗著有法器而懈怠,否則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便自討苦吃了。」
越辭乾笑了聲,不知從哪摸出一隻銀簪,簪尾還綴著只碧玉雕成,栩栩如生的小蝶。
「別動。」
「你的傷……」薛應挽擔心。
「沒事,藥上得很好,不疼了,」越辭扶著薛應挽腦袋,將銀簪往他發間插去,「之前在長溪街頭看到的,覺得很好看,可以送給你,現在看來,果然十分適合。」
很少有人會送他這些東西,薛應挽頰側敷霞,眼睫微抬,伸手摸了摸發間小簪,溫潤的玉質似乎還留存著越辭體溫:「多少銀錢呀,我一會去屋裡取了還給你……」
「不用,」越辭爽快道,「沒多少錢,」望著逐漸暗下的天際,說道,「你天天給我做好吃的,就當感謝了。」
「這樣好感度應該加得不少吧,到底多少才算滿呢?」越辭講話時,略微比其他齒關長出一些的犬牙便有些顯眼,多了少年鮮活,融去面相中幾分狠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你全部的故事。」
薛應挽一句話也沒聽懂,但也努力琢磨著那些詞義。
好感……度?是指他對越辭的感覺嗎?
真是奇怪,薛應挽想,朝華宗中人人都忙著修行,唯恐慢他人一步,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散漫,輕鬆,帶著自然的從容。
雖然總是口中講著聽不懂的話,卻格外很有意思。
至少與他下山,真的很開心。
話說到這個份上,也不算什麼貴重之物,薛應挽不再推辭,收下了髮簪。他平日極少佩戴飾物,多以素帶束髮,連走路都更小心翼翼,擔心簪子中發中滑落。
*
傷得不算重,越辭就像沒當回事,還是每日跑到相忘峰蹭吃蹭喝。薛應挽每每看到他臉上結痂傷痕,總是心生愧疚,也便任著越辭胡來。
那日之後,相忘峰下弟子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有人在朝華宗匆匆瞥到一眼蕭遠潮師兄衣衫帶著血跡,加之入殿閉關,便有人推測是這二人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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