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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給你帶更好玩的,一天帶一樣,三百六十五天也不會膩。」越辭說。

薛應挽還是同意了越辭的請求,也許是因為那隻幾枚銅錢便能買下的竹蟋蟀,也許是因為越辭會用心記住他曾經隨口一語,又也許,只是因為每日的糕點多了人品嘗,帶著讚賞地真心誇讚。

一個人生活在相忘峰太久,越辭闖入得莽撞,如擊石入水,如林間忽起的獸鳴,帶著塵世的煙火與少年張揚。

教一潭死水重新開始流動,仰頭清風藍天,山巒氤漫霧氣,也有鵲鳥遠啼。

那便值得去一試。

他重新踏入霽塵殿,天際瓦藍,飛檐獸首,襯著莊嚴的殿宇,圍繞大殿種下的滿院桂花到了時節,香氣悠悠傳遍殿堂,他的師兄們每日晨起敬茶,都能帶走一點桂花香。

戚長昀在院中習劍,在飄落的桂花碎葉間,玄衣利落逸然,出劍含帶十分的凶戾。

既明劍通體散發沉金色微光,劍意破風,劍光寒芒煞眼。世間傳言,他可一劍斬越南海百里,掀起海嘯颶風,地動山搖。

薛應挽等了許久,既明劍才收劍入鞘,聲如鶴鳴,戚長昀行至他面前,問道:「你近日來霽塵殿多了些。」

戚長昀周身總帶著一股十分戾然的威壓,無時無刻不令人心生悚懼,便連話語也冷厲,小時候,薛應挽時常害怕他。

此後與他相處,戚長昀便會刻意收斂些許,令薛應挽不至於喘不上氣,

他正了正神,想著如何開口關於照夜珠一事。

戚長昀抬手撫開站在薛應挽頰側的一瓣桂花,才使過劍不久的掌心沒有絲毫溫熱,反倒如冰地寒,令他身體微僵:「挽挽?」

「師尊,」薛應挽微低著頭,說道,「我想……想問你求一物。」

「何物?」

薛應挽喉嚨微動:「照夜珠。」

他並沒有把握從師尊手中得到照夜珠,此物價值連城,便是許多境界高深的修行者也難求一見。

他只是一個普通弟子,光提出便已是僭越,可答應越辭,便總想著要試一試。

戚長昀沒有因他無理的要求生氣,替將薛應挽額邊落下的髮絲別至耳後,問道:「你替誰來取?」

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薛應挽已經習慣簪上的碧玉簪,在行步間已然有些鬆動,挽起的髮絲也被風拂碎。

他的頭髮很長,在腰後還要往下,如墨如緞,光澤細膩,若不束髮冠髮帶,則被風一吹,總是紛亂。

第一次束髮,便是戚長昀替他梳理。將垂落的烏髮半挽,取小半紮起,用髮帶束在腦後,便不會再因低頭而輕易遮擋視線,習劍時也不會落滿肩頭。

薛應挽沒回答,戚長昀便又問:「是送你簪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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