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辭抬起頭,瞳孔猛地縮小。
他眉心擰得很緊,質問道,「那你為什麼要留下我?」
「顧師兄將你打傷,多少有我的原因,」薛應挽不急不緩,說道,「何況再怎樣,我們也是師兄弟,是好友,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將當時受傷的你棄之於不顧。」
「今天說開,也只是想讓你不要再擔憂,也想讓我們之間不再有誤會。」
「如果你願意留下可以留下,如果不願意,我也不會攔著你離去,這是你的自由。」
薛應挽的每一句話都十分有條理,讓越辭甚至找不到一星半點反駁的理由,只如鯁在喉,腦中發亂,久久未能言語。
夜晚時候人的情緒總會濃烈一些,薛應挽洗漱後返回屋中,也會想自己是不是講的話過了些,瞥見地面鋪好的被褥,做好了越辭今日離去的準備。
他將今日莫彥平贈予的漆木盒取出放於柜上,入榻而眠,半夢半醒間,聽到屋門被人悄然推開,腳步聲停留在榻旁,隨後便是脫衣入睡之聲。
越辭沒有走,也沒有再主動提起昨夜兩人不快。
薛應挽早起出門,他便在屋中整理雜物,將院後小菜園種的蔬菜澆水,清掃了院落。
薛應挽返回時,也主動上前,全然無隔閡之意,接過他手中食盒與細繩荷葉綑紮之物,問道:「今天要吃什麼?」
越辭今日也換了尋常衣物,粗布簡衫,窄袖纏著布條,灰藍髮帶束起馬尾,像是遊蕩江湖多年的劍客,恣意灑脫。
他本就生得極好,如今徹底長成,郎眉星目,挺鼻薄唇,走在街上,都能引得無數少女眷顧。
薛應挽微微怔然,越辭已然帶著食盒到了小廚房,轉身時馬尾末端在空中揚起一道弧度。
「吃什麼?」越辭又問了一遍。
薛應挽一路跟上,說道:「包餃子,椿菜雞蛋。」
「餃子啊,好久不吃了,有些想念,」他忽然道,「師兄,你頭髮亂了。」
薛應挽摸了摸自己頭頂,又摸到肩頭長辮。
越辭道:「師兄以前在朝華宗時的髮型好看。」
薛應挽:「這般會更方便幹活。」
「今天給我個例外吧,」越辭說道,「我在屋中找到了那日送你的簪子,原來師兄還留著。」
說著,便著手去拆薛應挽辮子,但他實在不懂髮式,有點手忙腳亂,還是薛應挽主動接下,將自己髮帶拆去,令長發散落肩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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