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口中鮮血同時噴涌而出,連講一句話都變得極為困難,他手腳冰冷麻木,天靈蓋處亦傳來源源不斷的尖銳痛感,像是內臟被攪亂,整個腦袋都快裂開一般痛苦煎熬。
捅破丹田,多狠毒的手段。
就在他以為自己就要死在此處時,那柄長刀卻在將將穿透他身體時停下,隨即重重抽出,帶出鮮紅的血液,淋淋漓漓滴落在地。
男人就這般抽身離去,留下薛應挽獨自一人,他靠著牆,緩緩往下滑去。他滿頭冷汗,捂著小腹,不知過去多久,最後聽到的,也只是下一個行人經過時的尖叫高呼聲。
醒來時,已經回到那間與越辭居住的小屋中。
身上的傷已經被鎮上大夫簡單處理過,傷人者顯然不想立馬要他性命,卻偏偏要毀了他丹田,將周身內部循環之氣攪亂。於修煉之人而言,雖不會一時死去,卻會成為一隻漏了洞的木桶,桶中水在這無法縫合的缺口中源源不斷往外漏去,直至最後油盡燈枯,一點點衰亡而逝。
薛應挽很沉默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已經沒有了靈根,便是再失去一個丹田又如何呢?
只是想不通,自己並沒有多高的修為,也沒有惹過什麼事和什麼人,究竟是誰,會想出如此狠毒的方法對自己。
身上痛楚依舊一陣一陣襲來,被長刀捅入丹田的場景仿佛就在眼前,薛應挽想抬手,發現連最後一絲力氣也沒有,只得輕微動了動手指,繼而被發現他醒來的越辭握住掌心。
「師兄,你怎麼樣?」
薛應挽口舌發乾,艱難撐開一點眼皮,很緩慢地道:「……沒事,」他說,「我沒有事,」繼而,又像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去問他,「我的丹田……」
這下,輪到越辭沉默了。
甚至不用回答,薛應挽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會想辦法。」越辭道。
聞言,薛應挽只是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對元嬰以下修士而言,丹田便是修行根基,丹田被毀,從古自今都是最能摧毀一個修士的方式,無論他有多少修為,對損壞的丹田而言都於事無補。
這基本等同於被判了死刑,說什麼辦法,也不過是一點安慰罷了。
「師兄,先吃藥。」越辭道。
桌上擺了無數大大小小的瓶罐,越辭將其中丹藥倒出,餵薛應挽送水吞服。這些都是極為名貴的丹藥,效果算得上即時見效,有的甚至名貴到朝華宗內都難尋,而越辭不知去哪尋得,像餵糖一樣毫無顧忌地全數給了薛應挽。
可丹藥終究只是丹藥,能一時恢復身體狀態,卻無法修補被破壞的丹田。
越辭不知在想什麼,喃喃道:「若是我能……陪著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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