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辭久違地愣了一下,隨後「啊、嗯」地應了,指尖去將薛應挽濕黏的額發從臉頰撫到耳後,露出那張清麗而的狼狽臉龐:「是有些話,可是也不急,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薛應挽反拉住他的手:「就現在吧。」他顫顫抬起眼,瞳珠微動,聲音發抖,像是抱著最後一點希望,深切看向自己相處了一年的,最為親密之人,用那句話反問他,「……你想,說什麼?」
越辭別開視線,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出聲。
「你記不記得,我以前說過,我有一把沒有鍛造成功的劍?」
「……我記得。」
「那張圖紙,告訴我,想要鍛造出絕品神器,就需要一個人,」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需要,一個心甘情願捨棄生命,用血肉祭劍,換取劍靈的人。」
薛應挽只是怔了怔,反應沒有很大:「啊,這個人……是我嗎?」
越辭沒有說更多,問他:「你願意嗎?」
「你都已經這樣問我了,難道還覺得,我會說出一個不字嗎?」薛應挽說道。
「這不是小事,也不是什麼隨口說說,就過去的事,」越辭不解了,他試探著問道,「你明白,我說的祭劍的意思嗎?」
「明白啊,」薛應挽面色平靜,嘴角因講話幅度而微微下彎,「讓我去死,不是嗎?」
太過直白,反倒讓越辭不知道怎麼回復。
「你……」
「就這樣吧,」薛應挽說,「我太累了,我不想繼續了。」
「那我呢?」越辭莫名有些煩躁。
「什麼?」
「不想繼續的意思,包括我嗎?」
薛應挽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有差別嗎?」他問。
越辭看著他,試圖從薛應挽臉上發現一點難過悲傷或是氣憤,可惜什麼都沒有,一點都沒有。
這段對話實際上也對他們二人如今的對弈沒有絲毫半點作用,只是讓越辭無端地更加煩悶。他與薛應挽退開一段距離,來回踱步,最後不甘心,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薛應挽坐在地面,散亂的髮絲搭在肩頭,他搖搖頭,視線失焦地望向一點遠方。
「我願意,你不應該開心嗎?」他問,「你要鑄成神器了,你要成為英雄了。」
他記得越辭很久很久以前,與他還在相忘峰峰頂時,吹著夕陽後的晚風,自豪而信誓旦旦地對他說——我會拿到一把獨一無二的神器,會拯救這個世界,成為人們心中的英雄。」
現在,他終於要成為這個自己話語中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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