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辭聲色溫柔, 很慢地, 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阿挽。」
他沒有問出口的是,阿挽, 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呢。
應挽,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呢?
薛應挽看著他,良久,放下了手中的劍。
他將藥瓶丟給越辭,道:「喻門主給的,自己吃吧。」
「我抬不起手啊,幫幫我吧。」越辭苦笑。
薛應挽看著他,足足好一會,確認越辭真的傷得不輕,才半俯下身,從他腿上撿起自己方才丟下的藥瓶,取出一枚丹藥,捏起越辭下巴,將丹藥塞進他口中。
越辭試著撐了撐手,壓眉嘶聲:「還沒完全恢復,要等一會。」
薛應挽沒有理會,起身去查看那處大陣。
朝別為大陣做了許多,甚至不惜犧牲無辜弟子性命也要啟動,而今……便只差最後一點靈力。
又想,喻棲棠就這般放著他二人離去了?她就不怕自己與越辭若有與朝別一般的執念,哪怕嘗試去開啟大陣的最後一步呢?
很快,在看到陣法中央微微漾起的白色波紋時,他就明白為什麼了。
喻棲棠離開之際,同樣在此處落了禁制,若他二人懂事離去,則萬事平安,若有人想要嘗試動用靈力,留下的禁制便會反噬,將此處殘活生靈盡數毀滅。
薛應挽轉過身,再次回到越辭身邊,問道:「能起來了嗎?」
越辭點頭,才支起手臂,忽而眼神一凜,猛然起身,一把拽握過反應不及的薛應挽,將他護在身下。
而後,數道冰棱箭雨般襲射而來,箭頭尖銳,盡數穿過衣物,深深沒入骨肉之中。
越辭緊緊咬著牙關,身體盡力籠罩著薛應挽,肉身抵擋過如潮冰棱,連手掌亦扣住他十指,不讓他暴露分毫在攻勢之下。
——大陣失去朝別阻礙外人的屏障,發現有人闖入,便模擬喻棲棠曾施展過的招式,驅趕外來之人。
薛應挽驟然瞳孔緊縮,箭雨破風只剩不斷傳來。
此刻的二人靠得極近,額心相貼,越辭發間滲出濕濡汗水,臉色慘白,眉心緊皺,灼熱而粗急的喘息扑打在薛應挽臉頰。
更多箭雨落在他身後,鮮血順著精健繃緊的脊背往下滴落,越辭嗓音嘶啞,口中再次吐出鮮血:「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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