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萬年過去,當初的大能早已飛升仙人,結界逐漸不穩固,加之萬年前曾有魔物與妖,人曾混血潛伏世間,所有人都在擔心,魔物有一日會捲土重來。
而魔種,便是引誘魔物大量復甦的關鍵。
界碑在百年前就出現預言,魔種即將現世,只是這些年來各宗門嚴陣以待,卻遲遲沒有動靜,不少人都逐漸放鬆了警惕。
直至——朝華宗宣稱,魔種正是宗主疼愛的大弟子,蕭遠潮。
這般大義滅親,不僅沒有遭到眾門派因魔種現世之事抵制,反倒誇讚朝華宗深謀遠慮,更是毫不包庇,其心可贊。
薛應挽聽弟子講述,一一點頭稱是。
來到戒律堂時,正逢午後。
因著著重看管,地牢前派了不下十數名弟子,牢牢把守著里外三層牢門。薛應挽帶著昨夜與戚長昀親近時偷偷取走的長老令牌,向詢問弟子應道:「是,本就是在凌霄峰出的事,我是奉霽塵真人之命前來問詢一二的,只說幾句話便走。」
而後穿過通向地下的三層樓道,走入近乎迷宮一般的彎道,至最里處,唯一一間單獨的石門也早被長老設下最嚴密的靈力結界。
弟子囑咐:「戚師弟,你得快些,雖說是霽塵真人指示……可我們也不總不好違抗天同長老,別讓我們難做。」
薛應挽應道:「放心,說一刻鐘,便是一刻鐘。」
石門緩緩合上,薛應挽一步步往水牢中心踏去。
本就挑斷筋脈的雙手被鎖鏈分開弔在半空,又被被鎖鏈穿過琵琶骨,衣物上滿是血跡,披散的頭髮凌亂不堪,幾乎辨認不出原本尚且算得上清正的面龐。
他垂著頭,雙眼緊閉,薛應挽停步在沒過他腰部的牢籠面前,低聲喚道:「蕭遠潮。」
數聲過去,蕭遠潮指尖微動,顯然卻沒有力氣抬起來。
薛應挽蹲下身子,往蕭遠潮口中塞去一枚藥丸。
很快,男人微弱的喘息逐漸變得明顯。他慢慢掀起眼皮,在看到來人是薛應挽時有些驚訝,想要講話,喉中一哽,兀然吐出一口鮮血來。
「阿,挽……」嗓音像是被烈火燒灼過一般枯澀干啞,聽不出一點原來聲線。似是想靠近薛應挽,身體略微前傾,勾起大片嘩啦水聲與鎖鏈哐當。
「阿挽,對不起,」他不顧身上痛楚,睜大雙眼,語無倫次地重複,「對不起,對不起,我那天,不是故意要對你,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那樣……」
「我知道,我沒有怪你,你那天的狀態……很不對,」薛應挽柔軟的掌心捂上他雙眼,讓他在黑暗中稍作平復,隨後告知了宗門對他的懲治,「只有十日了,十日之後,你會被帶上行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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