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重來一遭,拜入師門不過短短一載,竟就……第二次,進了戚長昀的屋房。
上一次是被救下情有可原,那這次呢?
何況,二人現在……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又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與戚長昀早就在習慣成自然的相處中變得有些過於熟稔與習以為常。就算刻意避之不談,也不可否認那一點極其微妙的,早就不該屬於師徒間的相處在日益滋生蔓長。
像是一株埋下不久的種子,白駒過隙中極緩慢地伸出一點小枝丫試探,破土的一刻,便在無可避及的日頭下肆意生長。
薛應挽又不傻……怎麼會,意識不到。
哪有師尊與徒弟十指相扣,同床同枕,交頸廝磨。
他本就心神恍惚,注意不到戚長昀停下腳步,又一次撞上他肩頭,顫顫抬眼,對上戚長昀平淡無波的視線。
「師尊……」
戚長昀道:「我的東西好用嗎?」
薛應挽心下發僵。
他本就是為著還玉牌而來,也想好了挨罵的準備,此刻忙和師尊鬆了手,從袖中取出那塊被捂得溫熱的玉牌,小心翼翼地遞還給戚長昀。
戚長昀並沒接下。
薛應挽知道自己犯了錯,正要跪下認罰,戚長昀卻道:「想拿就拿著吧。」
薛應挽再次愣住了:「師尊不怪我?」
戚長昀道:「一個玉牌而已。」
薛應挽一看戚長昀的眼神,就明白師尊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偷拿了玉佩,說不定連他做了什麼都一清二楚。
頓時有些心虛起來。
「師尊,為何沒有將我做的事告知宗門?」
「我說過,宗門之事與我無關。」
「縱然,我……我把可能危害世間的魔种放了,師尊也不會因為宗門責怪我嗎?」
「不會。」戚長昀道。
薛應挽心念微動,說不出什麼感覺,他聲音變得綿緩,輕輕問道:「那如果,別人發現了,要來殺我,怎麼辦?」
戚長昀還沒回答,外殿卻傳來天同長老的聲音:「霽塵,我有要事尋你——」
尋常弟子不能入他內殿,天同卻是實在著急,腳步重重傳來。薛應挽嚇了一跳,正環顧著想躲藏,下一瞬,便整個身子被戚長昀一把帶起,攬著腰抱上了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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