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屢次想開口,可一想到這是為了救聞上校就瞬間啞火。後來他退而求其次,讓雲泆降低抽取濃度以免信息素紊亂,但云泆毫不猶豫拒絕了他的提議。
杜主任心裡打鼓,舉著針筒走上前,卻見雲泆抬手讓他稍等。
雲泆垂眸,瞿千岱給他打來了通訊,他接起。
「聞牧遠的事我知道了,現在你準備怎麼做?」瞿千岱那頭聲音有些嘈雜,像是在室外。
「秦羽應該報備了,」雲泆說,「我現在在醫院。」
瞿千岱沒有馬上開口,他頓了頓,像是早有預料:「如果我阻止,你還會堅持對嗎?」
「是。」雲泆平靜道。
「好,」瞿千岱不再多說,他補充道,「聞牧遠身體的具體情況我讓周希那邊壓下去了,他在軍隊聲望高,這件事不宜張揚。你自己注意分寸,最近席家異動很多,主戰派不能同時失去左膀右臂。」
雲泆很輕地「嗯」了一聲,旋即掛斷了通訊。
他抬眸看向面色如同赴死一般的杜潭,最後命令道:「動手吧,我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清楚,抽一點信息素不會有事。」
杜潭額角的青筋直跳,他心說這哪裡是一點?但云泆如今的態度表明此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他放棄掙扎,讓護士準備消毒。
冰涼的酒精在後頸快速蒸髮帶走熱意,敏感的神經被喚醒。下一秒,一種直達靈魂的痛苦鑽骨透髓,直擊雲泆大腦。
劇痛伴隨著銳刺深深鑽入,雲泆下意識想蜷身,但抽取過程必須保持穩定,旁邊的醫護人員剛想上前幫忙就被雲泆制止。
他臉色慘白,竭力壓下腦內強烈的痛意強行讓肢體放鬆,額角因疼痛產生的冷汗直滴,滑落而下打濕了前襟。
不知過了多久,粗壯的針管被抽出皮膚,細長管芯內充斥著少量紅色液體,那就是信息素提取液。
鈍痛在後頸蔓延,雲泆四肢條件反射一般痙攣,脖頸之上青筋迭起,大概過了五分鐘他才徹底恢復對身體的控制。
杜潭在旁邊看著也痛,見他緩過來一些立馬上前遞了一杯水。雲泆手背上的經脈仍在抽搐,他接過水猛灌了一口,來不及吞咽的液體順著嘴角淌下。
抽取信息素是一個極為痛苦的過程,但有一點和其他大手術不一樣,就是它不會留下明顯的創口。
就算抽取的過程再痛苦,到最後表面上也看不出什麼,非要說有什麼不同,大抵就是脖子有些泛紅。
雲泆快速撿回理智披上外套,腺體的神經仍陷於劇痛中沒有緩過來。
陣陣涌潮中他想起聞牧遠送他禮物那天一切如常的表現,甚至還主動來中心塔接他下班。
alpha對他溫和地笑,尾巴一如既往粘人可愛,如果不是雲泆察覺了一些端倪,他甚至完全不會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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