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又冷又硬,雲泆怕它不舒服,讓旁邊的人搭了把手把黑蛇放回了床上。
他順勢在床沿上坐下,手依舊搭在蛇首上,方才崩開的傷口還在流血,護士很快把消毒止血的東西拿了過來。
可是他們一靠近,黑蛇又開始躁動地顫抖,雲泆撫慰般摸了摸,轉頭對被嚇住的護士溫和道:「你放著,我來吧。」
他畢竟參軍那麼多年,基本傷口的處理是軍人必修課。況且雲泆曾是醫科大學的優秀學生,這點事對他而言不難。
現下他的心境異常平和,黑蛇鮮活的模樣讓他覺得自己被抽離的一部分瞬間回歸。
病房這圍了太多人,氣息雜亂,雲泆擔心它會難受,於是就讓其他人先回去,杜潭留下。
雲泆從角落裡找了個凳子,坐在上面開始細細處理黑蛇的傷口。地上有許多方才它失控纏絞杜潭時掉下的鱗片,雲泆讓杜潭幫他掃起來放好。
還在膽戰心驚的杜主任哆嗦著掃地,他聽見雲泆問:「剛才具體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牧遠會突然失控。」
杜潭沒心思去想他驟然更加親近的稱呼,仔細回想道:「起先是我們要給上校換藥,下午這事我有個手術,這事讓小王去做了,但是我還是不放心,就想著自己再過來看看。」
「但是我沒想到,」杜潭話鋒一轉,「我當時一靠近,上校他就醒了,剛開始是把盤著的身體鬆開了,大家都以為這是好事,誰知道下一秒他就直接衝著我來了,然後就是您進來看到那樣。」
雲泆一邊聽他說一邊在心裡琢磨黑蛇為何突然暴起,他手上的動作流暢,一個個傷口都被處理妥當。地上的鱗片也都被小心翼翼掃起,杜潭找了個袋子把他們裝起來,走到雲泆身邊遞了過去。
方才二人全程沒有接近,此時杜潭靠近雲泆才察覺到哪裡不對,他側身聞了聞,抬眸問:「你身上怎麼有我信息素的味道?」
杜潭被問得一愣,他低頭嗅聞了一番,那味道很淡,如果不是雲泆嗅覺敏銳可能難以覺察。
他剛開始也納悶,後來一拍腦袋猛然想起什麼,乾巴巴開口道:「下午我把那支信息素提取液處理了,可能是那會不小心沾上的。」
他說完就變了臉色,囁嚅道:「這不會就是......」
「嗯,」雲泆點點頭,又轉過身去盯著黑蛇看,「它很乖,不會隨便攻擊人。」
杜潭啞然,嘴角沒忍住抽了抽。他不敢反駁,只覺得胳膊還在隱隱作痛,雲泆這話他不敢茍同。
野獸可不會在誰面前都乖順聽話,除非那人是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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