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

宋愛田抬頭，看到南流景自街對面向他揮手，桃花眼中的笑意不達眼底。他明白，他等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他隨著南流景來到一個廚子家中，聽到屋裡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和女子溫柔的安撫聲：「乖囡，娘的小雪，不哭不哭……」

站在屋外，南流景歪頭問道：「田田，要殺了她嗎？」

天道果然在催他了。宋愛田的心在此時分成兩半，分別放到天平之上。

天平的一端是保住這方世界，用盡一切手段阻止薄紅雪這位新的飛升之人飛升，不管是殺死她，又或是毀去她的靈根，再或者是將她帶回太玄門教導……

呵，這不是雲霄真人對南流景的所作所為嗎？終於有一天，他也面臨這個抉擇了。

而天平的另一端，則是放棄這方世界，就像夢中說描繪那般飛升成仙，成為合道之人，永遠地改變未來……

第202章 飛升進行時（四）

「走了。」宋愛田轉身離開這寂靜的小院，走向繁華的街市，緩緩道。

他既沒有選擇帶走屋裡的嬰兒，也沒有選擇痛下殺手。未來會不會後悔他不知道，但至少此時的他做不了第二個雲霄真人。

南流景眼神溫柔地笑：「好吧，我問了句廢話。」他早就知道田田不會走到這一步。

說著，他追上宋愛田的腳步，兩人一起消失在嘈雜而擁擠的人群中。

待他們回到修真界，忙於修補界壁的沖虛真人已然歸來。宋愛田第一時間衝上仙人台，搶過宗主懷裡的貓咪作為貓質，問道：「宗主，你說有沒有可能不吸取下界靈氣就飛升仙界？」

「你問我。我問誰？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沖虛真人試圖把自己的貓搶回來，然而無果。

宋愛田眼中露出些許失望：「是嗎？」

沖虛真人趁其不備把貓搶了回來，閉門謝客道：「快走，快走，別煩我。這些事你該問華陽真人，我又沒飛升過，我怎麼會知道？他留在丹道傳承塔中的分神，記憶雖只停留在前往仙界前，卻也是經歷過飛升天劫的。」

還真是如此！宋愛田毫不猶豫地御劍飛上傳承塔，在最頂層抓住了正在精進烹飪技術的華陽真人。

華陽真人正在窗邊琢磨怎麼做九轉大腸，一抬頭就見宋愛田坐在飛劍上，從窗戶外探進一個頭來，把他嚇了一跳：「好好的大門你不走，爬什麼窗戶！」

「這不是有急事嗎？」宋愛田把自己問沖虛真人的問題又問了一遍，聽到對面傳來沒有惡意的笑聲。

「哈哈哈，不吸取靈氣就抵達仙界？你說的那叫偷渡，不叫飛升。」華陽真人扶額，「你以為到了仙界就是仙人，就能長生不老嗎？本末倒置，是你渡過天劫，修成仙人，才飛升去的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