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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諾徹底把書合了起來,甚至收起微笑,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許多初學者覺得姿勢對演奏而言並不重要,畢竟音樂家彈琴也是弓背塌手。但這卻是錯誤的想法,正確的姿勢可以更好的發力,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你無論基礎的姿勢還是節奏都需要重新學。一張白紙好作畫,可你已經養成不正確的習慣,想修正可不容易。」

方黎從譚諾這語重心長的一大段話中,感受到了真誠,他有些羞愧,竟然懷疑對方的用意。

當然,真誠歸真誠,方黎的心卻也沉了下來。

學琴這件事曠日持久,更何況他還要和錯誤的肌肉記憶抗爭,真不知要達到入職的水平還需要多久。

他來這裡是為了入職的,現在竟然變成了學習班。

雖然能得到音樂家的指導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可是方黎現在需要的是活下去,如果不能入職,他只有退而求其次,找個要求不算高的酒吧工作了。

然而這年代,需要小提琴伴奏的酒吧大多數是洋人開的,大世界舞廳競爭也很激烈。

總之就是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當方黎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孤兒院,便被院長告知,來了幾個新的孩子,他的位置已經沒有了。

「能不能給我幾天時間找工作?幾天就行!」方黎快要哭了,幾乎快要跪下來懇求。

可院長的態度卻很堅決:「我已經給過你時間了,和你同歲的幾個孩子都已經走了,只有你,還抱著不切實際的想法。醒醒吧孩子,活下去才更重要。」

不切實際的想法嗎?

方黎緊緊攥起拳頭,任憑指甲戳進肉里。

很快,孤兒院的大門就對方黎永遠關閉了。

他抱著那用步包裹的、可憐的行李,整個人無比迷惘。

可比起剛才,他現在已經不想哭了,甚至心態也變得平和起來。

因為與其絕望,活下去更重要。

他已經想好了辦法,先住在排練廳,再去找工作,譚諾這麼好,肯定能理解他的。

然而或許是他最近走背字兒,住在排練廳的第一晚就出了事。

說來也怨他,半夜突然尿急,半夢不醒中忘了自己在哪裡,先嚇了一跳發出好大聲響,抹黑尋找衛生間又用了些時間。

就在他回琴房的路上,突然之間,黑暗當中冒出一個人影,方黎大驚失色立刻往旁邊躲,誰知那人竟像下了死手,不把他打死絕不善罷甘休似的,整個人兇狠得不行。

難不成是小偷?被發現了惱羞成怒?

意識到這一點,方黎很是憤怒。

偷東西偷到工部局樂團來了,真是膽子大。

方黎手無寸鐵,而對方好像拿著武器,對峙中,他發現右手不遠處似乎戳著個掃把,趁對方盯著自己,他先往左邊跑了兩步,發現對方中計,他忙往相反方向跑去,搞了個聲東擊西。

他動作矯健,馬上就拿到了掃把,有了武器他如虎添翼,大吼著向對方打去。

可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小偷竟然好像嚇到了一般,突然就不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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