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這個稱呼很順口，也很親切，方黎感動得不行，甚至還有些鼻酸。

他注視著劉文，對方那雙興奮的眼睛，令他倍感汗顏。

「……沒有啦。」方黎低下頭，指尖相互摩挲著，「只是替補，而且也有可能是看在月白先生的面子上。」

「那已經很厲害了，」劉文安撫地說，「月白先生絕不是徇私之人，不然也不會那樣磨鍊你。」

方黎嗯了一聲，算是認可對方的說法。

他繼續低頭吃那碗雲吞，湯已經冷了一些，雲吞也不再燙口，雖然沒什麼胃口，但他還是稍稍加快了速度。

然而，還沒吃幾顆，他就察覺到劉文的視線。

「我這碗看著比較香是嗎？」方黎頭都沒抬，揶揄地問。

「哈哈哈，確實啊！看你狼吞虎咽的確實香。」劉文大笑著回應，好像根本沒聽出來他的嘲諷，沒臉沒皮的。

方黎無語地瞄了對方一眼。

誰知這人不像他想像中那樣嬉皮笑臉，而是有些嚴肅。

他疑惑地眨眨眼，問道：「怎麼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劉文小心地問道。

方黎很驚訝，原來這人的觀察力竟也蠻強的。

「啊……哈哈，」他舀起一顆雲吞，又丟回湯里，「確實……確實有一點。」

「發生什麼事了？竟然連月白先生也幫不了你？」

「跟他沒關係，」方黎擔心譚諾被人誤會，忙解釋道，「是我自己的問題。」

「到底怎麼了？雖然你劉大哥沒本事，但如果需要，我也是義不容辭。」

方黎實在是感動得要命，只猶豫了片刻，就把上午遇到白陽、以及約定在附近廣場比試的事情同劉文講了一遍。

「你是說，三天之後在廣場比試？」劉文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表情竟有些扭曲。

「……怎麼了？」方黎見狀擔心地問，「你也擔心我贏不了對吧？」

「不……」劉文擺擺手，「我只是覺得……你怎麼會想到這麼個主意，實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這人突然笑得前仰後合，拍桌子捂肚子，整個人發出好大噪音，又引來眾人側目。

方黎額頭上青筋暴起，很想掀桌子走人。

「……有點過分了吧？」他陰沉地盯著劉文，沉聲說。

「抱歉抱歉。」劉文邊道歉邊擦眼淚，一點誠意都沒有。

方黎懶得理他，低頭吃掉最後幾顆雲吞，準備問問給譚諾那碗雲吞好了沒有。

可是他剛站起身，就被對方抓住手腕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