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半夢不醒中,熟悉的敲門聲突然傳來。
方黎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現實,他翻了個身,決定不理。
可是,當他再次摸到了周公的棋盤邊沿,敲門聲再次響起。
驟然間,他睜開眼睛,敲門聲還在耳畔迴蕩,他意識到,那並不是做夢。
他吞了下口水,默默下了床,小心地湊近房門,耳朵靠在門上聽。
「開門吧,我知道你沒睡。」
方黎驚得差點跳起來,惱羞成怒地拽開門,就見譚諾正穿著睡袍,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
走廊的燈已經調成了最暗的一檔,昏黃的燈光給對方的身體罩上了一層柔和的顏色。
而譚諾的睡袍穿得松垮垮的,方黎的視線忍不住地下移,可剛看到那精緻的鎖骨,他的臉就漲紅起來。
方黎尷尬地輕咳一聲,心想幸好燈光黯淡,應該看不出他的窘狀:「順風耳先生,大晚上的不睡覺,有什麼事兒嗎?」
「你不是也沒睡?」
方黎被問住了。
譚諾的視線忽然越過他,往房間裡看了一眼,隨後笑道:「不請我進來嗎?」
方黎往後退了半步,警惕地問:「……你要做什麼?」
「睡不著,找你聊聊天。」譚諾回答得理直氣壯,又極其無辜,看起來沒有絲毫歹心。
方黎小心地看著對方,雖然有點懷疑,但還是嘆了口氣,把門讓出來,說:
「進來吧。」
房間裡很黑,可他只開了個小燈,因為很擔心被爸媽發現他沒睡。
緊接著,他就被自己緊張兮兮的狀態搞得哭笑不得。
他回過頭偷看譚諾,只見對方倒是坦蕩得要命,難道這裡只有他在做賊心虛?
譚諾的視線落在床邊那兩個白色紙盒上,只見這人竟很從容地打開盒子,拿出一本日記隨手翻看起來。
「若不是方院長偶然提起,我不會想到這些日記竟然保留至今。」
譚諾的神情複雜,讓方黎有些揪心。
「當然會保留,畢竟這麼珍貴,」方黎認真地說,「為什麼要把日記交給我?」
「不知道,」譚諾竟有些悵然若失,「那時我也慌了,很怕被你誤解,所以……」
方黎再清楚不過,每一篇日記里,滿滿都是對他的思念,看完這些,雖然痛苦得幾近崩潰,但也的確不會再懷疑對方。
「二十一世紀了,月白先生,你有無數方式自證……可你偏用這麼抽象的方式,是不是看我發瘋很有意思?」
方黎有些憤怒,過去也就算了,現在還是這樣自作主張,有沒有尊重過他?
譚諾砰的一聲合上了日記,忽然抬起頭來,那目光銳利得嚇人。
方黎心一驚,可還是強迫自己回應對方注視。
「怎麼?我說得哪兒不對嗎?那天在醫院裡的人是你吧?肯定聽到徐慕聞詆毀你了吧!哪怕站出來為自己辯解哪怕一句都可以,可是你……」方黎說到這裡,忽然覺得自己這一晚上都像個怨婦一樣不停地指責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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