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地撫摸過傷痕,卻被上面的刺扎了一下,立刻就湧出了一個小小的血珠。
雖然疼,但是能忍,方黎本來打算找地方隨便抹掉,卻被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身後的譚諾握住了手。
方黎愕然地看著對方含住自己的手指,口腔的溫度讓疼痛減輕,他沒有抽回手,而是眯起眼睛,忍不住地揚起嘴角。
「妙手回春啊,」他玩笑著說,「譚醫生。」
譚諾也被逗笑了:「這治療方法只能用在你一個人身上。」
「那不是更好嗎?」方黎理所當然地說。
他的心情剛有些放鬆,忽然,他注意到譚諾的臉色有些奇怪。
方黎輕嘆口氣,強迫對方坐到琴凳上,問:「胃又疼了?」
譚諾沒回應,只是朝他微笑。
方黎氣不打一處來,又想到剛才的狀況,譚諾若想脫身就只能灌醉其他人,就覺得十分難過,只恨自己沒辦法喝酒。
他憤恨地掏出藥盒,把氣全撒在可憐的塑料盒子上。
「吃藥!」方黎的語氣很不好,可剛說完,看到譚諾額頭上沁出的薄汗,又覺得很心疼,便柔下語氣,說,「以後還是換點兒別的辦法吧,別到最後身體也壞掉了。」
「嗯,」譚諾微笑道,「知道了。」
對方笑得誠懇,方黎本來還有許多話,卻都咽了回去。
「這琴……」方黎再次小心地撫摸過鋼琴,又仔細地看了看那個刺眼的傷口,「是……」
「大概是曾經的記憶留存在潛意識裡,我自小就對音樂很有天賦,立志做一名指揮,不過父親不同意,所以……」譚諾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過去那些悲慘的經歷,「不過,只要我想做的,沒有人可以阻止,即便那是我的父親。」
這個人雖說外表看起來很優雅,總是面帶笑容,但那雙眼睛當中卻時常暴露出幾分野心。
方黎很明白,並不是夢想著稱霸一方才叫野心,對譚諾來說,能夠隨心所欲地掌控自己的人生,才是真的不容易。
這樣想著,只見譚諾忽然拍了拍琴凳旁邊的位置。
方黎聽話地坐下,主動抬起琴蓋,又隨意彈了幾個音,肯定地說:
「這琴有人保養。」
「總不能讓它壞掉吧?」譚諾笑道,「想聽什麼?」
「《伏爾塔瓦河》。」
「好。」
方黎只是隨口一說,他聽過這首交響詩的四手聯彈版本,很是喜歡,沒想到譚諾倒是答應得很快。
「只是,高音的部分我可能無法兼顧,你來幫幫忙。」譚諾說道。
方黎雖然知道每個音的位置,但術業有專攻,他不能保證肯定彈對,為了防止拉胯,他要提前打預防針:「彈錯了別怪我。」
「不會的,」譚諾微笑道,「錯三次才有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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