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的說法。
什麼叫找一個能住一晚的?
難道客人能住多久,不是由店家決定的,而是由床位決定的?
總不至於這裡住宿的人很多,所以很難有空房間吧?聽起來好像要跟人拼房間一樣。
容念:「有單間嗎?」
容念已經做好了,大不了花一個月的錢住一晚的準備。
同時奇怪違和的感覺又來了。
他記得自己上大學時候生活費不多,但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好像他付得起的想法?
「我走了。」陳越隱在黑暗裡說。
雖然對方的態度陰晴不定,看起來好像不喜歡自己。
但的確幫了自己大忙,容念轉身看向對方,想要道謝,也想問他住在哪一塊,明天自己應該登門道謝。
如果對方排斥的話,也應該快遞一份禮物致謝的。
卻見陳越身後的黑暗裡,一個白衣影子快步走來。
「哎呀呀,都到家了怎麼能讓同學住外面?你這孩子。」
來的是陳越的母親。
對方滿臉熱情笑容。
陳越的臉色卻忽然變了。
他本來就臉色蒼白,滿懷心事,略顯陰沉不快,這回看到自己母親追來,竟然一瞬間神情大變。
他還沒有扭頭看到母親,只是聽到母親的聲音,就滿眼驚恐警告地瞪著容念說:「快!快進去!」
容念的腳步本來踏在高高的石階上,因為聽到陳越母親的到來,禮貌性要留在這裡打聲招呼的。
但在聽到陳越驚恐的聲音前,他先側首看到了陳越的母親。
車上的那些阿姨們也很友善,也很熱情,也很喜歡笑,但跟陳越的母親不一樣。
其他人的笑容和熱情是帶著邊界和距離的,陳越的母親,她的熱情和走來的腳步,包括身體向前探出的弧度,仿佛她身上的所有,她的目光,她的笑容、她的聲音、她的話,都是一隻只伸出來的長手,要抓住容念。
這些長手讓容念想起了大巴車途經的那個院子裡的蛇樹。
每一個舉動都是為了吐著信子奔向獵物,哪怕只是一棵樹,哪怕被束縛在皮囊里。
這種悚然的感覺,在聽到陳越的話後,仿佛全然被激活了。
就像戲台子上的戲,音量被從十拉到了一百。
瞬間浪濤一般襲擊而來。
來不及想清楚。
容念本能踏上了三個台階,將自己置身在那間小小的仿佛老式舊商店的屋子裡。
暖黃的燈。
所有的聲音瞬間消失了。
寂靜的夜晚。
空無一人。
仿佛只有自己。
容念在那一瞬間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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