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對詭異提起對方的死亡,或者讓對方想起祂的死亡,這應該是常識。
等等,是常識,但為什麼陳越不知道?
陳越眨了眨眼:「怎?怎麼了?」
容念看著他,伸手放在他的肩上,感覺到陳越微微緊張地縮了縮肩。
他看起來太正常了,太像一個略微有些書呆子和孤僻的聰明又利己的人。
容念的臉上帶上一點笑,眼神是清凌凌的淡漠。
他看不到自己臉上的神情,但想必這一刻的表情,和宗定夜會很相似:「詭異進入旅館會怎麼樣?狼入羊群嗎?整個旅館的人,無論是陽人還是陰人,都會被污染吧。」
陳越低垂著眼尾,像是要避開容念的注視,卻又無法將目光從容念的臉上移開。
他故作輕鬆地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你不會這麼做的,是吧?」
容念微微偏頭看著他,唇角緩緩上揚,上揚到讓他那張很少表情,上班就在等待下班,因而半死不活,蒙著淡淡死意的臉,略顯危險艷麗的程度。
就像盛夏的烈陽驟然被雲層遮住,天將暮藍,庭院頹靡缺水的花,在這種驟然陰陽明暗逆轉的時刻,起死回生,突生妖異。
容念笑著,連眼波里都帶上淡淡的笑意,看著陳越說:「我才發現,原來你是這樣的聰明人。」
陳越頓了頓,直直迎著容念的注視,半響才眨了一下眼,他侷促地笑了一下。
像是不理解容念為什麼誇他,又像是雖然知道,但對這個誇獎感到壓力。
他想說些什麼自謙的話。
但他剛想起如何開口,容念已經收回了手。
容念:「最近回市裡的班車在哪裡?」
陳越收回要說出的話,對容念說:「之前說了,泉台鎮不能外出離開。只有被戲曲污染了的人,才知道怎麼離開。」
容念看著他:「可是你應該是可以自由離開的,畢竟你是【泉台鎮】特意允許去市里讀大學的巡邏人。或者說,管理者。」
陳越一頓:「我其實並不……」
容念再次不等他說完,反正是無用的假話:「或者跟著那些被戲曲污染的人,應該也能找到出去的路,對吧。」
陳越看容念盯著他,抿唇認真地想了想,說:「我以前沒有注意過,這麼一想的確是個辦法。」
容念:「那你好奇心真少。」
陳越仿佛為難一樣:「可是昨夜戲曲消失了,我們沒法知道到底誰來這裡聽戲了。排查的話得要時間……」
容念:「沒關係,我知道。」
這是容念第三次不等他說完話。
陳越感到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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