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會覺得,只是一個意外的調劑。
他覺得,只要他有一次反擊,獵物就會被咬斷脖子,注入毒素。
他只是覺得有趣,還不想結束。
他覺得,是他縱容了容念,容念才能有機會殺他。
他憐憫地望著容念。
容念沾血的刀抵著他的一隻眼球,他竟然連本能地眨眼都沒有,還是在笑。
他的笑像個極具污染的毒素,仿佛能摧毀任何人的神經。
讓人暴戾,仇恨,痛苦,怨恨。
李君捂著頭,無法抑制腦中痛苦的嗡鳴,無法抑制軀體驚恐下的痙攣乾嘔。
容念平靜地望著張狂的裴酌古,眼裡卻沒有他:「你也就只能仗著成年人的身份,欺負沒長大的小孩。」
內臟破損,血液從裴酌古嘴裡滲出,他扭曲地笑著:「我在你的噩夢裡,你永遠擺脫不了我。」
但,容念眨了眨眼,笑了。
笑容很淺。
他很少笑,因為討厭虛偽,因為沒什麼值得笑的事情,不想笑就不會笑。
但裴酌古很好笑。
容念的刀很穩,沒有一點被激怒的,腎上腺素支配下的情緒波動。
冷靜得不像復仇。
他並不生氣,就像他殺他,就只是因為,應該殺他。
容念笑著,望著因為他的笑一瞬失神的裴酌古:「嗯,我的確因為你,那段時間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但很遺憾,你不清楚我噩夢的內容是什麼。看——」
他讓裴酌古看的,是他手中殺過裴酌古的刀。
一把甚至不配稱作是兇器的刀。
小小的摺疊刀,和指甲刀一起掛在鑰匙圈上,甚至會毫無存在感。
即便打開,長度也堪堪不到一根手指。
但刀就是刀,至少尖端是尖銳的。
容念:「你覺得我一定很害怕。你覺得,至少在你欺負我還沒有長大,是個孩子的時候,我應該害怕你。你相信,你成為了我的噩夢。你覺得,我會害怕得夜不能寐,如在地獄,生不如死。就像我身後那個孩子一樣。你從沒想過,事實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樣。」
裴酌古終於死了,但也又一次復活。
這一次,容念依舊第一時間將那把玩具一樣的刀,在對方的喉嚨刺了進去。
他沒有表情,也沒什麼情緒。
裴酌古的肌肉抽動,但仍舊在笑,在死亡劇烈痛苦的冷汗里撕扯著笑。
容念:「這是我六年級的時候,第一次遇到像你這樣的人後,就一直帶在身上的玩具。」
裴酌古不笑了,看起來不高興,但他不高興的並不是身上的傷,和容念給予的痛苦。
他這種人,不高興的僅僅是因為容念將別人和他相提並論,不視他為特別,為獨一無二。用不知道哪裡來的貨色,和他放在一起,將他和對方歸為一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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